她歎口氣,“恐怕我才是後麵的那隻烏。”
“葉子,附近有個樓嗎?”
“什麼?”
溫恒沉思著,“我覺得我很有必要去跳一下。”
“……”你有種跳樓,你敢不敢去跳黃河啊?!
他們走在通往家的路上,路燈將人的影子拖的老長。
葉臻被他牽著往前走,仿佛覺得他們從未分開過。
……
回到小店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葉臻接到林好逑的電話,說是晚上不回來過夜。
她囑咐了林好逑幾句,知道是在張凜那裏才放心下來。
溫恒安頓好柚子走出來,看見她在燈下寫字,身影單薄的能被風吹走了。
“在做什麼?”他的目光劃過這家小店,各種木架子上的貨品有條不紊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在門前。屋子實在算不上大,前麵是店麵,推開門就是臥室,廚房裏有個小灶,洗手間在狹隘的角落裏,連泡個澡都不方便。
“明天要去選貨了,忽然想起來有幾樣忘記添上去。”她的語氣在尋常不過。
溫恒心裏卻跟打翻了的酸菜壇子般酸楚,她哪裏需要考慮這些。她隻要坐在畫室裏,專心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要考慮這些生活瑣碎的事情。
哪怕是她和陸致遠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未考慮這些事情,那麼到他這裏又怎麼舍得她辛苦。
“你別那樣看我,我又不是那種讓自己受委屈的人。”葉臻抬頭看他一眼,繼續寫單子。“店裏的東西在網上也有賣,明天盒子拿來的時候你幫著一起裝吧!”
她說到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下,筆尖也慢下來,“還不知道你要在這裏呆多久?”
溫恒走在她對麵,半撐著下巴看她寫字。“以後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這大概是世間最美妙的情話了,葉臻的聲音很輕,“溫恒,那你的家呢?”
“我的家在你這裏。”
她將單子夾進賬本裏,“你知道我並不是問這個。”你的大哥,你的母親,他們知道你來我這裏嗎?
溫恒想也不想,“他們同意了。”
“……是嗎。”
屋子裏的琉璃罩子折射出七彩的光,夜已深,外麵很靜了。葉臻想過很多,唯獨沒有想過這一種可能。那時溫郡在她麵前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是讓他們親自同意,她又不是七歲的孩童,如何能信。
他忽然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葉臻覺得這和他對柚子的感覺完全不同,於是她便有些茫然。
“葉子……”隔著櫃台,他親吻她的嘴唇。
無私的愛情那是開玩笑的,他雖然不是商人,但從小生在利益至上的家族,難免不會受影響。
他愛她,所以他就要得到她。如果得不到,他會發瘋。
“你不準走……”
滑落的發被他勾到耳後,彼此氣息交纏。他吻得很用力,像害怕失去什麼般的去掠奪。這也許才是溫恒真正的樣子,唇上一陣血氣,她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卻沒有推開,仍由自己沉沒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