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外麵來了位訪客,沒遞帖子,在外麵等了好久也沒能進去。
管家看他站在太陽底下就和雕像似的一動不動,幾個小時下來也是佩服的。
他上前詢問,“小夥子,你在這裏做什麼啊?”
對方沒開口,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很是犀利。
管家年紀大了,腦子卻還轉的清楚。“是在等什麼人?”
這人才開口,嘴裏蹦出個名字,讓人恍然大悟。
“好逑小姐昨天已經回去了。”
“回哪裏?”
“當然是回家。 ”管家一向謹慎,沒多說其他的,隻是勸他,“這日頭大了,走吧,別杵在這兒瞎等了。”
“多謝。”他點了點頭,道過謝後快步離開。
管家還愣在原地,還以為他要問什麼的,比如地址再比如聯係方式之類。這小夥子看上去不好相與,卻挺好說話啊。
他回到宅子裏,思來想去還是打了個電話出去,那邊好一會兒才接,聲音還是懶洋洋的。
“喂……”
“好逑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
是挺打擾的,才幾點啊現在。她語氣就有點不耐煩,“我要睡了,有事直說。”
“剛剛宅子裏來了個人,說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林好逑聽過就罷,“男的女的啊,長的好看不?”
“是個年輕人,高高壯壯的,不怎麼說話也不笑,站在日頭底下等了好幾個小時。”
那邊就突然沒聲音了,管家喊了好幾聲才聽見,好逑小姐聲音帶著沙啞的,“管家伯伯,他有說他叫什麼嗎?”
“那倒沒有,知道你不在他轉身就走了,攔都攔不住。”他是看著這些孩子長大的,也知道這位小姐的性格。
麵上比誰都要張揚,說話的語氣也帶著刺兒的,可剝開了裏麵,比誰都要柔軟。
“好逑小姐,是不是很重要的人啊,早知道我就讓他進來了……”
“不礙事的。”林好逑揉了揉眼睛,“就這樣吧,我困了。”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老管家也琢磨不透是什麼意思,隻好作罷。
林好逑躺在床上,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睡意了。
有種說不出來的煩躁,她起來揉了一把頭發,開了燈往酒櫃裏拿了瓶二鍋頭。
翹著腿慢悠悠的抿一口,再抿一口。
那傻大個是不是有病啊,去門口問問幾秒鍾的功夫,偏偏要站幾個小時,嘖嘖,賤病無藥可救。
她是這麼想的,可眼淚就掉了下來,不知怎麼覺得有些心疼。
早知道就遲幾天回來了,為什麼沒人攔著她啊!
萬一那木頭以為她是故意的,想岔了放棄了怎麼辦。
早知道就留個電話了,要那麵子做什麼,能吃還是能喝啊……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傷心極了。
等哭累了,酒意上頭有了醉意,她爬上床又翻個身便睡熟了。
明天醒來又是一條好漢,屁大點事沒有。
……
七月的尾巴抓不住了,八月的太陽就愈發熱情。
對於一個二十八歲的女人來說,假設沒有人愛你,你就必須加倍的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