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曾經曆生死離別，張了張嘴也隻說了一句，“你別太傷心。”
要傷心也已經傷心過了，易歡喝了口飲料，覺得味道還挺好。“不說我了，你呢，祁帆哥以前不是想去當兵麼？”
“哥哥退役了，出來跟朋友做生意。不隻這家酒吧，其他店鋪都有做。”
易歡含糊應了一聲，看不太出情緒。和溫宸在一起久了，她的某些行為舉止也跟他相像起來。
祁洛看著她那張小小的臉，燈光下她的五官秀氣極了，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勾的人心裏癢癢的。
“還記得麼，小時候你說要嫁給我的。”
莫名其妙就來了這麼一句，易歡艱難的把嘴裏的飲料咽下去，“你也說了是小時候，小時候不懂事亂說話，作不得數。”
“那現在呢？”
“大哥，我今年才十七。”
也許是因為她認真說話的樣子太可愛了，所以祁洛才會忍不住笑出來，“嗯，那我等你長大。”
“……如果沒記錯，你比我還小三個月吧？”
她的語氣涼涼的，祁洛臉上的笑僵住，冷下臉，“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易歡看他一眼，轉了過去背對著，擺明了不想跟他多說。
這脾氣還得了啊，祁洛給她肩膀掰回來，“喂，易洛陽，那你等我。”
越說越不對了，易歡皺著眉頭，“你究竟喜歡我哪點？”他們分開也有七八年了吧，她做什麼了讓他記這麼久。
“恩……比如說你頭發長脾氣差啊，不愛學習，小時候還喜歡打人啊……”
砰！杯子被重重的放下了，易歡眼睛盯住他，“我現在頭發短脾氣好，不喜歡打人，還特別喜歡學習。”
“所以你的喜歡不成立。”
“還脾氣好呢，你看你凶的。”他壓根沒當真，也隻以為她是臉皮薄。“好吧，要是你不喜歡，我以後就不這樣說了。”
易歡覺得跟他說話還不如對牛彈琴，“祁洛，我認真的。”
“我也認真的。”他堅持。
“你們在說什麼，怎麼感覺要吵起來了？”小思同學笑嘻嘻的從後麵抱住易歡的肩膀，力道有些大。
“沒什麼，畢竟我頭發長見識短的。”
“你頭發不長啊！”
易歡沉默了一瞬，“……我去下洗手間。”
“你知道在哪裏麼，我帶你去。”她從後麵跟上來，易歡沒有拒絕。
祁洛站在原地，心裏一陣挫敗，她拒絕的太明顯了。
……
年少的喜歡太簡單，也太複雜。
說不上來喜歡誰什麼，喜歡誰哪裏，不經意就喜歡上了。
易歡出來的時候，小思同學正靠在洗手台上，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易歡……”她叫她的名字，伸手拉住她的衣角。
袁思綺其實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她燙著一頭小卷發，圓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櫥窗裏的芭比娃娃。
“你便秘了想上廁所？”
小思同學，“……”
“那就去啊！”易歡抽回自己的衣角，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別憋壞了。”
她要炸毛，“我不上！”
“那就好好說話。”
“這不是沒想好該怎麼說。”她抱住頭，有些懊惱的，又滿含希望的看她，“你知道我想說什麼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