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娶妻了沒有,還是說你有了女朋友,念念不忘的初戀?”
“沒有。”
“恩?沒有?”
他解釋,“你說的那些都沒有。”
葉綰應了一聲,“哦,我也沒有。”
“都沒有?”
她決定撒謊,“都沒有。”
“那你是做什麼的?”
“自由職業者。”
葉綰問的有些累了,過了一會兒他開口,“你呢?”
“我是個商人。”
輪到她了,“你家裏是做什麼的?”
“親戚太多,什麼行業都有。”
又到了他,“小時候被人欺負過嗎?”
“有。”她想起來,“那時候被欺負,都不敢跟家裏說。後來請老師來學了點防身術,就沒有過了。”
“你哭過嗎?”她問。
哭過嗎?陸予善忽然想起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同父母外出坐在同一輛車上,遇到了車禍,他們用身子護住了他……
“哭過。”他抿了抿唇,過了好一會兒,“我父母很早就離開了,那時候哭過,醒過來不知怎麼就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後來才變好的。”
“都過去了,予善。”她伸手抱住他,“這次也一樣。”
真的是很溫暖呢,陸予善不知道是自己燒糊塗了還是怎麼樣,他閉上眼睛,真的覺得很困了。
……
第七天早上,天亮了,光從縫隙裏鑽進來,照在男人的臉上。
他光潔的下巴隱約有了胡渣,閉著眼睛,睫毛好長。
葉綰望著他,清空了思緒,態度比工作的時候還要來的認真。
陸予善睜開眼睛,正好對上葉綰的眸子。
那女孩傻傻的看著他,頭發有些蓬亂,素著一張臉,眼神呆滯,樣子實在稱不上好看。“你醒了……”
他不知道她醒了多久,醒過來之後又看了他多久。
葉綰不敢叫他,害怕他不會再開口應她。
“我醒了。”他伸手把她睡翹起來的短發壓下去。
於是葉綰便覺得,這是她聽過最動聽的話了。
他們重新踏上了雪路,走路的速度極慢,也不再開口說話,因為要節省體力。
到了中午,他還是倒下了。
他們早已棄了行囊,葉綰隨身還帶了一把小刀以防不時之需。
她割破手指頭,用血喂他,滴滴答答的,幾滴血落在雪地上好像梅花一樣。葉綰有些心疼的看那幾滴血,把他的嘴掰大了盡量不讓血浪費。
這法子有效,喂到一半他就醒過來了,醒過來的時候滿麵怒容。
“你幹什麼!”
葉綰當時就傻了,相處這麼久,看慣了他那張神仙般的冷淡臉,還不知道他居然也會生氣的。
陸予善醒過來滿嘴的血腥味,再看她滿手的血,哪裏還有什麼不清楚。“葉綰,你是有幾條命!”
她被他的語氣凶到,還有點懵,“我隻割破了左手。”還討好的擺了擺自己完好的右手,“你看,一點事情都沒有。”
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語氣溫軟,“予善……”
陸予善閉上眼睛,心緒不穩,不該這樣的,他們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