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春聯年畫的攤子到處都是，有人支了攤子當場寫字，一個字十塊錢，多的是人買賬。
有一家攤子前麵卻沒什麼人，他們兩個就走過去看了。
賣字的是個少年，口齒伶俐，“美女帥哥想寫什麼字，剛開張，寫二副可以給你們打個對折。”
“我看別人攤子上一個字十塊，你的要怎麼算？”
“一百。”
“哦？”葉綰饒有興趣，“怎麼你就偏偏比別人貴了十倍？”
“我寫的好啊，不信你看。”男孩子年紀也不大，看這語氣神態就不像是要做生意的。
他遞過來一張紙，大概是自己寫的覺著最好的一張。葉綰接過來看了，又問旁邊的人，“予善，你覺得這字怎麼樣？”
陸予善瞥過一眼，“大言不慚。”
這話說的也忒不留情麵，擺攤的少年臉一下就紅了，被氣的。
“你不買就不買，瞎說什麼！”
葉綰當場就冷了臉，“出來做生意還聽不得別人說你二句？”
少年被她氣勢唬住，臉紅脖子粗的，“那也得看是誰說，他要是寫的比我好就算了，不行就別瞎逼逼。”
葉綰拉著陸予善的手就要走，就讓這孩子在這兒吹冷風吧，他那字充其量比旁人寫的端正些，還一字一百？他今天是別想賺到錢了。
走出去十米遠的地方，陸予善拉住她，“我看那小子不順眼。”
“恩。”葉綰反應過來，配合的握了握拳頭，“那我們去教訓教訓他。”
他們兩個再回去的時候俱是麵無表情的，少年見了就有些發怵，“青天白日的，你們想幹嘛？！”
“有紙筆麼？”
“有，你是要寫一個？”他看著那男人生的細皮嫩肉的樣子，就不像是能吃苦的，眼珠子轉了轉，“你要是寫不好，就得買我的字，十副，不，二十副對聯。”
葉綰繼續冷眼，“要是寫好了，你就在這兒免費寫上一天。”
他咬著牙應了，“成！”
磨墨，執筆，陸予善站在桌前，端的是一派的行雲流水。
他的手腕有力，落筆即入木三分，一筆一畫都透著大氣磅礴。
待收了筆，紙上赫然是一個綰字。
葉綰表情溫和，硬是從這銳利的筆鋒裏麵看出來些許柔情來。
那少年見了這字頓時熄了氣焰，仍然不敢相信，“我自三歲拿筆，每天四個小時，足足練了十二年，你練了多久？”
他放下筆，語氣稍顯平淡，“沒練多久。”
要抓狂了，“沒多久是多久？”
“閑著無聊寫寫的。”陸予善看他，“你覺得我這字值多少錢？”
他垂下頭，“……我不知道。”
“願賭服輸，我會在這兒免費寫一天的。”
葉綰笑了一聲，“別開玩笑了，你在這兒免費寫，讓那邊賣字的怎麼活，人就指望這幾天賺錢。”
“那怎麼辦？”
陸予善牽葉綰的手要走，最後扔下一句，“不管你。”
少年的表情已經快哭了，至於麼，他不就是想出來賺點零花錢。
他自然是不知道有後續的。
“予善，你練了多久？”
“從五歲開始到現在，每天都練。”
“嘖，你居然騙他。”
葉綰側過頭看他的時候，好像看到他嘴角勾了勾。
恩，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