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田紀事(二)(3 / 3)

“這敢情好啊。”略微思索下,真田正雄抬起手,叫過了在道場中佯裝休息實則是聚精會神望著他們的兩人,“小默,弦一郎!別打了,過來歇會兒吧。”

“外公,您也來啦。”風默言笑著走到外祖父身旁,彎腰行了一禮。視線略微一斜,落在了老人身後那個戴著眼鏡不苟言笑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的茶發少年身上。

他是誰?是外祖父認識的人嗎?從剛才起就躲在外祖父身後一聲不吭的,簡直像是第二個弦一郎再世。

“外公,不介紹介紹嗎?”風默言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外祖父,臉蛋有些氣鼓鼓的。怎麼又是一個少年老成的家夥?外祖父就不能認識一些正常的人嗎?!!比方說漂亮的女孩子之類的……(作:那是不可能的,⊙﹏⊙b抹汗!)

“都是同齡人,小默,弦一郎,你們就不要害羞了。“真田正雄狡黠地笑笑,一句話把兩人的後路堵死,下決心要把這次的時間留給年輕人,自己安心當個甩手掌櫃。少男少女美好的第一次會麵啊,可不能被他這個老頭子給攪渾了。

“外公您在說什麼啊!”都多大年紀了還老不正經的!風默言嗔怪地剜了真田正雄一眼,見他仍然不為所動,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無奈地伸出一隻手,對撲克牌臉的麵癱少年說道,“你好,我是真田默言。旁邊的這位是我哥哥真田弦一郎,我們很高興認識你。”

“手塚國光,你好。”握了握風默言的手,茶發少年冷淡地扶扶鼻梁上的眼鏡,一臉嚴肅地仿佛在參加國務會議的表情。

“哦,我好。啊,不,我是說,你沒有什麼別的話想說了嗎?”使勁捏了一把冷汗,風默言為手塚少年的冷場能力感到驚歎佩服。有了弦一郎這個先例,她現在再也不敢妄加揣測老成少年的年齡了。但從外祖父和他的介紹中,他們的年紀應該差不多吧。可是……

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風默言重重吐出一口悶氣:一個是麵無表情的黑麵神,一個是冷若冰山的偽麵癱。她這樣的正常人夾在中間還真是左右為難啊。

還要說什麼?介紹一下不就行了嗎?苦大仇深地凝眉思索半晌兒,手塚國光用比應付期末考試還要認真上千百倍的表情緩緩吐出一句:“啊,不要大意。”

聞言,風默言的笑容瞬間凝滯在臉上。他確信他不是在說冷笑話而是在認真地作自我介紹嗎?額……真冷,她有種北風吹過自己被凍成冰雕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感覺。

他和哥哥該不會有什麼關係吧?狐疑地將剛見麵的手塚少年和自己的哥哥真田弦一郎做了比較,仔細地觀察許久,風默言最終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兩個人的長相發色瞳色都不相同,要不然她真要懷疑兩個人是親戚了。如果那樣的話……

左邊一個黑麵神,現在再加上一個冷冰山,哎……怎麼看她都是前景堪憂嘛!

“真田弦一郎。我從祖父那裏聽說你最近在打網球,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切磋一下。”聽祖父說這個少年也在打網球,而且打得相當不錯。互相切磋一下的話會有什麼新發現也說不定。自己最近正試圖把劍道和網球兩者融合起來,小默也提出中國的《孫子兵法》有“風林火陰山雷”的說法。通過和他比試的話,或許就找出自己的不足。

不過……看著身旁風默言瞬息萬變的表情,真田弦一郎麵色一沉,低聲道:“太鬆懈了!”連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都會擔心,小默的神經真是太鬆懈了!

風默言再次僵住,她好像……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吧!

仰目迎上手塚國光有些尷尬地目光,風默言怔住。隨後,沮喪地垂下腦袋,可憐巴巴地像受了委屈的小動物。

其實真的不怪她啊,誰讓日本的青少年一個個這麼老成……

“哥哥!”甜膩得仿佛喝了幾升蜜似的聲音倏然響起,聽到這個刻意挑高還帶著奇怪尾音的呼喚,風默言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