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曲終人散(1 / 2)

半個小時後,當大老遠從東京趕來的手塚國光終於到達真田家時,曲終人散,客人都已離席。真田一家人不知去了什麼地方看不到人影,空蕩蕩的大廳裏隻有一個穿著白色圍裙的仆人在默默地打掃。

“請問,這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又是那個一見到自己就撲上來的花癡大小姐做的?疑惑地看著冷冷清清的場麵,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不冷不熱地問道。

仆人互相對望了一眼,片刻之後,終於有大膽的仆人站出來告訴了手塚國光全部的事情經過。

“事情是這樣的……”終於BALABALA完,表情木訥的仆人以一句話為結束語,“所以,默小姐現在無法出來見人,請手塚少爺隔日再來吧。”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緣故,大小姐和夫人應該會很樂意見到手塚少爺的,畢竟之前大小姐還特地交代過“無論什麼時候見到有戴著眼鏡的茶發少年出現,都一定要想辦法拖住他不讓他走”。

“啪嗒——”聽到風默言偷了伊集院大小姐的祖傳項鏈後被真田家當家主母關禁閉是事情,手塚國光懷裏揣著的精致帶著紅色花紋的小盒子突地掉落在地上,聲音不大,在空曠寂寥的大廳裏卻顯得意外清晰。

“少……少爺……”仆人們似乎都嚇了一跳,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盯著盒子半晌兒,才大大鬆了口氣。原來是禮品盒啊,他也是來參加大小姐的生日宴會的吧?不然也不會打扮得如此正式。不過……他怎麼到現在才來?

疑惑歸疑惑,訓練有素的下人們還是禮貌地詢問道:“請問,需要把這份禮物交到小姐手裏嗎?”雖然大小姐和夫人有專門交代過不允許任何人去探望默小姐,但如果趁著送飯的機會把禮物送過去的話,那位善良笑起來非常好看的小姐……應該會高興些吧。今天的事情她都看在眼裏,沒想到與世無爭對下人也很和善的默小姐會被這樣算計。

“不……還是我親手交給她好了。”可惡!現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拳頭緊了緊,隨即又鬆開,手塚國光那張一般看不出什麼情緒的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了擔憂而又無奈的表情。

許久,深呼吸一口氣,手塚國光彎下腰從地上撿起盒子,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看著對著他歎息不止的真田家的仆人,聲音有些冷冷地說道,“等真田默言從禁閉室裏出來,請代我轉告給她一句話,‘我手塚國光承認的朋友是她風默言,永遠都是!”

留給仆人一個挺拔的背影,手塚國光旋即離開。

他不相信小默是那種會甘心被人嫁禍而什麼都不做的乖乖女,就像他不相信這件漏洞百出一眼就可以看出破綻的事件是小默做的一樣。

真田家……已經腐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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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閉室裏,風默言靠著牆壁坐在角落裏冰冷的地麵上,窗外月色清明,月白色帶著些許清冷的月光透過小小的高窗投射進來,散落一地寂靜無聲的清輝,沉默而又憂傷。

真田弦一郎……你當真絕情至此嗎?

好想笑……沒有緣由的,忽然好想笑……

這樣想著,風默言也就真地笑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天真傻得可愛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從他等真田希美走遠了才急急忙忙拉起地上自嘲譏笑的自己不就知道了嗎?為什麼……還會這麼死心眼,不計後果地盲目往前衝呢?

從前的自己防備心比誰都強,即使是在弦一郎麵前也不可能毫無顧忌地睡去。

而那次……她是真的睡著了吧……

看著這樣冷漠無情的月色,不是怎地,風默言忽然想起從前她和真田弦一郎兩個人在真田家道場外麵的草地上曬太陽的事情來。

那個時候……他做了什麼?睡意朦朧的自己並沒有因為真田弦一郎的突然湊近驚醒,隻是在半睡半醒之間感受到一道灼熱而又專注的視線,那麼的熾熱滾燙,讓人即使閉上了眼睛也能夠感受得到。

那個時候的他,難道……是想吻自己?

嗬嗬笑了兩聲,風默言捂住嘴巴,眼神流露出自我嘲諷的冰冷笑意。責任感超強,把自己和家人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真田弦一郎會對她產生那種衝動?笑話!就連自己這個沒什麼關係的外人都覺得是笑話!

當時的場景仍然曆曆在目,回視今朝,真田道場場外的物仍是,青草碧苔上的人卻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