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一陣沉默,有點山雨欲來的味道,太子殿下冷笑了幾聲:“你們別以為不出聲就沒事了?趙萬義來消息說我們之中有內賊!你們倒是說說這消息的真假啊!”聲音越發拔高了,顯然這位太子已經沒有了耐性,這是他發怒的征兆。
見大家都是沉默不語,還是魯毅仲沉吟了一會兒起來說話了:“稟太子,我以為這事一個反間計,他們想用這個消息來分化我們內部,照趙萬義的消息來看,是我們總堂這裏出了問題,但是要真是總堂出了問題我們怎麼能安坐於此?怕是康熙那小兒早就把我們抄沒了。”
“堂主這話有理,照我看來我們還是應該按兵不動,看看朝廷的動向。”旁邊一個儒生打扮的人見堂主說話,也附和道。
“我可不這麼認為!要我說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內賊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小事!現在沒動靜不代表將來沒動靜,要是等到康熙小兒把我們都捉拿了,再去找內賊豈不為時晚矣?”另一個灰衣大漢馬上反駁。
“李副堂主莫要動氣,堂主說得也有道理,我也認為還是謹慎從事比較好,況且我們在宮中的內線也並沒有傳出什麼消息,我們要是自亂陣腳的話沒準就給其他人有了可趁之機。”李副堂主下首的一個藍衣人馬上聲援堂主。
“我看還是要查一查,但是不宜有太大的舉動,太子您大可以派一個心腹人來暗中調查,有,馬上處置了,要是沒有,那就皆大歡喜。”兩派之爭定會出一個調和的,馬上一個青衣人就提出了一個折衷方法。
“就照蕭然的提議吧。”眾人還有說些什麼,正座的太子大手一揮,決定了用那個青衣人提出的方法,“你們都散了吧!還有,回去後都看緊點自己的人,眼看咱們的計劃就要開始了,這時候千萬不能出什麼差錯!”
“屬下明白!”一群人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退下了。
待人都走淨了,這時大堂後麵傳來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從暗室之中走了出來。
“老楊,你怎麼看?這些人裏有內賊嗎?”太子看這眼前人,眼裏閃出幾道精光,“不要有顧忌,大膽說吧。”
“太子,我看這些人不合倒是有的,要說內賊還不至於。”那老者微弓著身子回道。
“那趙萬義的消息是真是假?”太子從袖中拿出了那張紙,手指緩慢的摸索,眼睛裏卻殺意大顯。
“太子,趙萬義的消息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對您是絕對忠心的。”老者看到那太子的陰狠表情,心中微歎了一聲,說道。
“好吧,既然你也不知是真是假,有保證他是忠心的,我就繞他一馬。”那太子又把手裏的紙塞回了袖中,淡淡吩咐道:“老楊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太子。”這老楊轉身下去了,可是卻向外麵天上看了一眼,隨即搖搖頭,轉身走了。
“香彌,他是不是看到我們了?”傾城發覺那老者神色不對,連忙問道。
“他確實有所察覺,但是我剛剛已經用術法掩飾去了,不用擔心。”香彌拍拍傾城的肩膀,“不用這麼緊張,快坐回去吧。”
“不過那個人可是我們的障礙啊,”青龍卻沒有香彌表現得那樣輕鬆,“有他在會壞了大事!”
“這倒是,他有讀心的力量,不能讓他待在那裏,要不然我們分化他們的計劃就會功虧一簣。”香彌點點頭,“我倒是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傾城問道。
“你們怎麼看那位太子殿下?”香彌問了個看似毫不相關的問題。
“心胸狹窄,為人陰毒,成不了什麼大事。”傾城看人還是很準的。
“沒錯,你們認為這樣一個人對於一個由讀心能力的人是什麼感覺?”香彌繼續問道。
“我知道了。”傾城一點就透,笑了起來:“我們隻需把那位太子對那個老者的不滿和怨恨引導出來就可以了,這樣他不信任這個老人,緊接著他就不信任任何人,而他們內部又不合,正好可以達到我們的目的。”
“傾城聰明啊!”香彌開起了傾城的玩笑,“原來你可沒這麼敏銳啊。”
“整天跟著你們,再笨也會好起來。”傾城白了香彌一眼,轉身走了。
香彌沒想到傾城沒有還口,一下愣在了當場。
“哈哈,香彌,沒想到傾城也有讓你吃憋的時候啊。”青龍一旁大笑了起來。
香彌先是氣惱,後來也覺著好笑,跟著笑了。
那邊鍾三郎查找內賊,香彌三人已經準備在十日後抓一個鍾三郎的首領來個敲山震虎了。三個人動身前往鄱陽,走的也是水路,由於不是緊著趕路,到了六日後才來到鄱陽郡。
鄱陽是個大郡,城裏也有著幾萬人口,縱然現在正值戰亂,街上也不似別處那麼冷清。聽說傑書的軍隊曾經過境,弄得整個鄱陽雞犬不寧,幾乎到了把個城搶空的地步,可是這才多長時間,這裏又有了人煙。這也說明這裏的知府也是個有些本領的人。
香彌三人找了家客棧住下,幾個人收拾一番就在客棧旁的一家茶館喝茶,留意這街上的動靜。再過三天,鍾三郎就要在這裏開堂會,可是街麵上依舊很平靜,平靜得有些異常。待了一會兒,三個人就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