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分到局裏上班,誌剛特別高興,後又留在局長身邊當秘書,聽說還是局長欽點的,他更是心花怒放,要知道,坐上了這個位置,等於為自己以後的紅塵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這日,誌剛隨局長下鄉檢查工作,事情辦完後,誌剛開著車子拐上了回家的公路,剛換擋加油門,突然,隻見一個女人瘋狂地攔在了車前,誌剛倒吸一口涼氣,頓時嚇得心都要跳出來:“我的媽呀!”他趕忙來了個急刹車,刹得坐在後麵的局長前栽後仰,誌剛對著外麵怒吼道:“你不要命了!”
豈知,他一聲怒吼不僅沒有嚇退那攔車的女人,反而隻見她若無其事地站在車前朝他“咯咯咯”直笑。“神經病,準是個神經病!”誌剛回頭對局長在說。局長說:“你下去看看吧!聽說這一帶老百姓攔車上訪的很多,千萬別惹惱了她……”
“哦?”聽局長這一說,誌剛反而清醒了,想想自己的身份,他馬上換了一種心態,陡然改變了情緒,儼然像個領導幹部似地趕緊走下了車,他來到她麵前和氣地問道:“這大馬路上,你攔車幹嗎?不想活了?”哪知,她笑著竟從包裏掏出了一支玫瑰,嫵媚地獻上說:“親愛的!大馬路上,我又不攔別人的車,就攔你的車,給你獻花還不行嗎?”說著她把那支玫瑰雙手遞到了誌剛麵前。
一聽她叫“親愛的”,誌剛是渾身一顫,見她送上來的那支玫瑰,他推不是接也不是,問道:“就攔我的車?你認識我?”“你呀!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忘得了我,我可忘不了你。現在當官了,把俺老百姓給忘了吧?”“哦唷唷!她還真的認識自己?”誌剛的大腦儲存立馬在搜索起來,可他怎麼也想不起在哪兒認識過這位女人?他好奇地又問:“你貴姓?”“看你書生氣又來了,還貴姓?我姓凡,叫凡花。”誌剛想她肯定是認錯了人,想到自己這一幕坐在車內的局長一定看得清清楚楚,為表明自己的清白,他故意大聲說:“我不認識你,沒事你上一邊玩去,我還要趕路呢!”誰知他這一說,凡花不僅不走,反而擠出了幾滴眼淚:“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才當個芝麻大的官就不理人了!連有情人也忘了?不行,你今天不能走,你得同我一道回去,你不是下來體察民情的嗎?我有很多的話要對你說。”說完,她索性在車子前麵的地上坐了下來。
這下誌剛可是啞巴吃黃連,她連認也不認識,怎麼就成有情人了?這真是豆腐掉進灰堆裏,打又不能打,拍又不能拍,如此下去,還不知要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出來,在局長麵前丟盡了臉。他趕緊返回車上,無奈地看著局長,解釋說:“我真的不認識她……”難得局長還理解人,笑笑說:“如今這年頭,隻要你有點那個,別說是有情人,就叫你爹媽的都大有人在,不為怪!我看這樣吧,安撫上訪人員也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正巧這幾個月還正是歲末年初省裏來人檢查工作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咱們局裏的形象,我看這樣吧!就算是局裏交給你的一份公差,想辦法把她搞掂了,隻要她不像這樣發神經攔車上訪,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完後我會考慮提拔你到辦公室當個副主任。”
哇!一聽局長這番話,性質就不一樣了,這顯然成了工作、任務,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而且隻能幹好,不能幹壞,這關係到局裏的形象和自己的前程啦!誌剛別無選擇,他連連點頭,也想借此機會在局長麵前表現一番,於是,他把車鑰匙丟給了局長,二話沒說,趕緊下車去扶起那凡花,凡花就勢攙著他的手臂,兩人就像是一對情侶,相依著朝一旁走去。這邊,局長啟動了馬達,自個兒開車回家了。
局長一走,誌剛心裏倒也踏實了,想到局長給他的承諾,這回就是豁出去了,也要把她搞掂。誌剛邊走邊問:“你到底是誰?找我是想上訪什麼問題?”“上什麼訪?我是凡花呀!你別裝傻了!你不認我也沒什麼關係,可我認識你的車牌號,找你隻想見見你,難道我就變得那麼醜,惹得你如此討厭嗎?”說完,隻見她往後理了理那蓬亂的長發,誌剛這才發現,此女人雖然衣著不整,長發蓬亂,臉色暗灰,仔細一看,她無論從身材到長相,都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絕色美人。他再一次驚呆了!
見誌剛看得她發愣,她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紅暈,笑盈盈地說:“走,上我家坐坐去!我不會吃了你!隻要見你一麵我心裏就舒坦了,要不哇!我會天天攔你的車,還上省城找你去!”誌剛還真的被她這句話給嚇住了,連連說:“姑奶奶,別……別那樣……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這裏離省城還有上百公裏路,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原則,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誌剛就近找家旅館住了下來,每天想著法子該如何去陪好她……陪著陪著,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局長竟給了他一樁這麼好的差事,整日陪美女。要說,他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至今還是光棍一條,朋友談了不少,可一個未成。可自從偶遇凡花以後,在接觸和觀察她這些天的日子裏,竟覺得她還真是一個賢淑勤奮、通情達理、自強自立、重感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