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親情(2 / 2)

她整理完畢準備睡覺時,拿起手機調鬧鍾。微信上有一條信息,打開一看是他回複過來的:嗯,早點休息,晚安。發的是文字,她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十五分了,就沒有回複,調好鬧鍾,盡量入眠,希望夢中能與外婆相見。

隔天很早就起來了,儀式進行得很簡單,而黎貝這一整天都沒有落淚,沉默地跟著大家,回外婆家整理東西。外公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甚至於她一點記憶都沒有。所以在整理東西時,到處都隻有外婆的痕跡。放枕邊的收音機,相冊,眼鏡,掛在牆壁上的黎貝初中時畫的畫,放在桌麵的針線材料等。黎貝把收音機,相冊及畫包裹好帶走。

二姐及弟弟因為有事忙沒有回來,晚飯時候,大姐也因為要回家照顧孩子也沒留下來吃飯。餐桌上父母談到外婆幸好離開前沒受多少苦,也是時候了,因而有所釋然。黎貝深知什麼是生老病死,但對於外婆的離去,她沒辦法那麼坦然麵對,也不願意聽太多他們表示出來的不在乎的話。她依舊沉默不語,聽著父母和三姐將話題轉到工作上麵去。

聽到母親喊到自己的名字,黎貝慢慢地抬起頭,放下碗。母親邊夾著菜邊發問著:“黎貝,你在書店上班工資應該挺低的吧,而且上漲得慢且少,好歹你也在發達的城市工作啊,考慮過換一份沒?趁你現在還不太老。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啊,也要記得找對象,現在多少歲了,26了,你以為還年輕啊,別等到過兩年就難找了。”

黎貝慢慢地把口中的食物吞進肚裏,輕輕放下還緊握著手中的筷子:“媽,我明天就回去。關於工作,我喜歡在書店工作,也喜歡做咖啡,目前沒打算換工作。關於對象,我自己會留意的。”

黎貝的母親聽到她的話著皺了皺眉頭:“還做咖啡,那不就是個服務員嗎,還能少看別人臉色?算了,你去到那麼遠,也就打著我們管不著的主意吧,行,現在也管不了了。”

黎貝咬了下嘴唇,重新拿起筷子把剩下的米飯吃完。坐在旁邊的三姐吃完了,聽到她們的談話也說了句:“黎貝現在先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也挺好的,不過考慮到將來的話差不多就換份工作比較好。”說完,就離開餐桌到客廳去了。

父親吃得很快,早就坐在客廳看電視了。而母親也站起來,離開前還是忍不住說:“反正我該說都說了,別到時候說我沒提醒你。等下你把碗筷都清理幹淨。”

黎貝細嚼著米飯,沒抬頭地應了聲:“好。”

黎貝把碗筷都洗幹淨後,沒在客廳逗留,就進房間了。她坐在床邊翻看著從外婆家帶回來的相冊,裏麵幾乎都是些家庭合照,她把自己和外婆的單獨合照給拿出來,夾進她的日記本裏麵。又打開了收音機,調不準頻道導致出來的都是刺耳的沙沙的聲音。細想自己竟不知外婆喜歡聽的頻道,心裏不禁刺痛起來,慚愧內疚。自己高中就開始住宿,大學到了另一個城市讀書,到工作了就離家更遠,跟外婆相處的時間變得很少很少。一直想要自己獨立的空間生活,不想離家太近,甚至希望越遠越好,卻無奈地拉遠了跟外婆的距離。

黎貝把收音機關掉,拿出手機對著收音機拍了張照片發條微博照常簡潔的幾個字:願安息!

隔日,她離開家到機場時,家裏人都出門了。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回家跟離開家都沒人問候與道別。

她到了機場後等待著登機,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看了下昨晚發的微博底下的評論,一一道謝了店裏同事的安慰,和幾個高中同學關心。還特別在評論處告知小儀自己今天回去上晚班,不用請兼職了。

不久後,收到了一條微信。

是他發來的語音:等下回來時注意安全,到了發條微信過來。

她有點愣住了,猶豫了片刻,文字回過去: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去?

對方立刻回了兩個字:猜的。

她頓時不知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