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疼痛和眩暈感正攪動著徐文堂的每一根神經。
他感覺自己耳朵裏好像飛進了一群馬蜂,嗡嗡嗡響個不停,渾身上下都在劇烈抽搐,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傳來令人痛不欲生的撕裂感。
不知過去多久,這種混亂的感覺緩緩消退下去。
徐文堂雙手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喘了幾口氣,模糊的視線終於重新聚焦成功。
“唉,我又死了一次!”徐文堂看了看所處的空間以及地上鏤刻的神秘陣圖,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意。
開闊的大廳無比巨大,左右寬約600米,前後長約4800米,高不可測。
這是徐文堂用步幅估算出來的。
四周牆壁遍布斑駁,呈現灰白色,手摸上去,擦下來的全是灰塵。
大廳裏,有一個巨大的高背座椅。
但那絕不是給人類坐的椅子。
椅子太大了!
光是靠背就有八米餘高,寬度可以容納十個人肩並肩坐著。
除開這個大得離譜的高背座椅,大廳裏還有堆積成山的屍骨。
徐文堂依然記得,他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被滿地白森森的骨頭直接嚇得昏迷過去。
骨頭很多……
盡管徐文堂不是骨科醫師,也不是考古學家,但他也能辨別出其中一些屍骨的種族類別。
有人類的骸骨,有動物的屍骨,也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骨頭,比如,某些頭骨乍一看是人頭,偏偏長著長而尖的耳朵,還有類似於巨龍的屍骨,一根脊椎骨就有二千米長度,畫麵十分震撼。
徐文堂歎著氣,往旁邊移了移,後背靠在某種長著兩對翅膀的異獸的屍骨上,感覺體力在一點點恢複。
“我是怎麼來到這裏?”徐文堂仰起頭,看著虛無的穹頂,這已經是他第八次死亡,活了八輩子的記憶全部裝在一個腦袋裏,讓他的記憶有些淩亂。
啊,對了!
徐文堂想起來了。
其實,他來自大吃貨星球。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生於一個不窮不富的三口之家,讀完學讀初中、高中、大學,在他的努力下,把家族的最高學曆提升到了研究生。
光宗耀祖,多麼了不起!
可之後呢,是每十四五時的工作,周末基本加班,熬到了二十八歲,還沒有攢夠首付的錢,也談不到女朋友,頭發掉了一撮有一撮。
盡管如此苦逼,徐文堂依然有自己的愛好,他喜歡演戲。
一有時間,他就去橫店跑龍套,演個路人,太監,鬼子這些。
一下來,不過是80塊錢加一盒飯,徐文堂卻樂此不疲,對他而言,那是一種放鬆和娛樂,比花錢出去旅遊有趣多了。
在他的堅持不懈下,終於,徐文堂被某個劇組相中,獲得了一個有台詞的角色。
隻不過,徐文堂到了劇組後才發現,那是一個十分雷人的抗日神劇。
劇情是,日本鬼子請來陰陽師,使用邪法召喚了一頭惡魔,用來打擊遊擊隊,於是遊擊隊這邊請出一位牛鼻子老道,使用某種“九轉降臨儀式”召喚神收服惡魔。
雷死個人呐!
這劇情,太辣眼睛了!
徐文堂扮演的角色是……鬼子,被遊擊隊抓住,牛鼻子老道要把他獻祭了。
他所要做的,就是跪在一個陣圖上,怒視牛鼻子老道,嘴裏不停地咒罵“八格牙路”。
導演:“九轉降臨儀式進行到最後的時候,日本鬼子的轟炸機來了,投放一個炸彈下來,牛鼻子老道不幸犧牲,但他成功請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