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陰暗,時而通明的空間,飄散著除卻酒味之外的糜爛。
這樣的氛圍對於韓妙妙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褐去了昔日的懵懂和害怕,置身於這種燈紅酒綠,醉生夢死的酒坊裏,韓妙妙隻覺得有一絲感慨和惆悵在流轉。
凝著遠處韓霜霜熟稔的穿梭在眾多男人之中,原來這些年裏,韓霜霜就是在這種環境中生活……
她的眸子裏再也看不到清澈和純真,而是會汙染的一片灰蒙蒙。
韓妙妙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受到牽引,心仿佛間在微微顫動著。
“姐姐,如果你真能不計前嫌,和我重歸於好,我敬你!”韓霜霜搖晃著身體,閃到了她的跟前。
一身的酒味以及沾染著屬於男人的氣息,沒入韓妙妙的鼻梢,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怎麼樣?姐姐不賞臉?既然都已經跟我來了,再這麼矜持,就顯得有些虛偽了!”
將原本遞給韓妙妙的酒,一口飲盡,眼眸輕挑了挑,充滿了挑釁意味。她的一舉一動完全是邪惡,鄙夷的,根本就不把韓妙妙放在眼底。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恨我?韓霜霜,我自認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就算是殷哲譯愛我,那也是他的想法,我強迫控製自己的感情,但是不能強迫他愛我的想法。愛一個人,或者不愛一個人,這是不能強求的,你懂嗎?”
這樣墮落,鑽牛角尖的韓霜霜,她看不過眼。
她多想韓霜霜能夠回到以前!
韓霜霜凝著她,眼底閃過一抹陰毒,唇瓣微微上揚著,笑意有些虛假,“姐姐,我們不說這些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現在隻想和姐姐你能夠回到從前。”
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韓妙妙身上掃視著,極不禮貌,換了個酒杯將酒倒入杯中,再次遞給她。
“姐姐你的不信任,我真的很傷心。”
佯裝傷心的模樣。
“我希望你不要再耍什麼花樣了!”接下韓霜霜的酒。
“砰”的清脆碰杯聲之後,酒緩緩的入了喉……
一會過後,韓霜霜睥著她,凶狠的扯住了韓妙妙的頭發,“感覺怎麼樣?”
韓妙妙頓感喉間有些割痛,韓霜霜在麵前的影像變得氤氳,模糊。
“你……”喉間困難的發出一個字眼,片刻之後,暈厥倒地……
破爛的舊房子裏,狂風呼嘯而過,吹動著破窗“咯吱”作響。
地上殘留的落葉也被吹得在空中狂舞不停歇,甚至形成漩渦,在來回的打轉著。
頹敗的景象,顯得那麼蒼涼,衰敗,毫無生氣,有種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凝結。
韓霜霜不疾不徐的用白色的手絹擦拭著手中的手槍,而後置於嘴邊輕輕的吹噓著,目光則是望向不遠處被綁的韓妙妙,眼底裏隱著詭異,高深莫測的神色。
韓妙妙緩緩從昏迷中睜開眼眸,昏暗的視線並不刺眼,卻花了較長的時間才能適應室內的光線,看清周遭的環境。
耳邊是狂風在勁舞著,絲絲的冷意貫穿而入,韓妙妙下意識冷得瑟瑟發抖著,這才發現自己不能動彈,雙手雙腳更是被捆綁著,再看看前方,韓霜霜正用猙獰的視線盯著自己。
“霜霜!你又想做什麼?”
她真的不應該再相信她的!韓妙妙麵色變得慘厲的蒼白,痛心之餘也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
韓霜霜現在是存心要她死!這次沒有雷雲揚在身邊護著,想必她是必死無疑……
“我想做什麼,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
握緊手中的槍,朝她靠近,帶著無比強大的殺傷力,仿佛勢必要將韓妙妙置於死地。
“你不要亂來!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你也逃脫不了法律的製裁!”
韓妙妙聲調拔高了,害怕恐懼的因子在冰冷的空氣中四處的蔓延開來,韓霜霜一眼就看出了她眼底驚慌失措的眼色,“你在害怕?”
“其實死比活著要好!死了一了百了,姐姐,你就不用在猶豫不決,到底是愛殷哲譯還是愛雷雲揚!”
她看破韓妙妙的心思。
“霜霜,不要再糊塗下去了!你繼續再這樣下去,隻有有更多的痛苦圍繞著你。”
不理會韓霜霜說什麼,她隻想讓她收手。
為什麼她會這麼執迷不悟?難道她的心裏真的沒有一點點愛了嗎?姐妹的情誼,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不可能說沒有就沒有的……
韓霜霜揚著笑意,睨著韓妙妙,隻覺得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自私,難聽,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