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慕辰沒想到的是,李毅比他對桃花醉更感興趣,直接拿出銀票把商販的桃花醉全部買下,抱在懷裏,美滋滋地說道:“今晚我們去找一處好地方借酒消愁。”
慕辰在心裏思量:都說酒後吐真言,要想知道被李毅一直深藏在心裏的那名女子,就必須得等他酒過三巡的時候,隻是自己的酒量並不比李毅好,萬一李毅還沒醉自己倒先醉了該怎麼辦?呃……要不讓丫頭也多向李毅敬酒?嗯……就這樣。便說:“我們慕府的屋頂上是個喝酒的好地方。”
李毅步伐很快,走在前麵。慕辰扯了扯鶯希的衣角用眼神示意她慢點走,趁李毅最不經意的時候,問鶯希:“你想聽故事嗎?”
鶯希點點頭。慕辰湊到鶯希的耳邊,輕聲說道:“今晚我們輪流向李毅敬酒。”鶯希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慕辰慷慨激昂地繼續說道:“好。我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酒過三巡,李毅有所察覺,醉醺醺地指著鶯希與慕辰:“你們兩個怎麼……怎麼都輪流向我敬酒啊?是不約而同嗎?”
慕辰連忙點了點頭,賠笑著說:“嗯,是。借酒消愁嘛……我們三人中,你最需要酒。”
李毅又喝了一杯,就真醉了,臉頰緋紅,恍恍惚惚地說了句:“你的溫柔是這世間我喝過最烈的酒。”
鶯希大大的眼眸裏盡是不解:“溫柔與酒有什麼可比性呢?”
慕辰一邊低著頭小啜杯中的酒,一邊不假思索地回答說:“依我看,這酒,就恰似你的溫柔。酒,醉人身。而溫柔,醉人心。”
聽慕辰這麼一調侃,鶯希頓時麵紅耳赤:“油嘴滑舌。”
慕辰:“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麵前的李毅很明顯已經酩酊大醉了,不然他怎會不插話說秀恩愛,分得快?慕辰想著酒後吐真言的機會終於等到了,就開始發問,通過李毅短短續續的回答,慕辰明白了,原來李毅鍾情的是一位名叫上官婉兒的女子。要說起他們兩的相遇情節那可就真是有點有趣了。
那日,李毅偷偷溜出宮玩,去了在金陵城中頗負盛名的天香樓,天香樓裏有不少舞姬因為看李毅長得英俊,所以,在台上表演的時候都紛紛向他暗送秋波,他卻一點都不感興趣,麵無表情地飲酒,在心裏感慨天香樓的舞姬其實也不過如此,見麵不如聞名。
不經意間眼角的餘光一暼,李毅的神情才微微有些變化,鄰桌居然是一位女子,要知道,這裏說好聽點是天香樓,說直接點就是青樓。男子逛青樓很正常,女子逛青樓就讓人感到有點新奇了。何況她的容顏一點都不比天香樓的花魁遜色,縱然隻是身穿一襲素白長裙,及腰的長直發上沒有任何裝飾,卻依舊風姿綽約。她隻是自顧自地飲酒,吃東西,看歌舞。不少人前來與她搭訕,她都冷冷清清地拒絕了。
就在最熱鬧非凡的時候,人群裏有一人被暗殺了,滿座的人全部慌亂地逃離,再多呆一分鍾內心都是惶恐不安的,最後,偌大的天香樓沒有離開的卻就隻剩下他和她,上官婉兒依舊若無其事地淺斟低酌,李毅再也按耐不住心裏對她的好奇,便起身問她:“姑娘,你為何不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上官婉兒莞爾一笑,對於被搭訕雖然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那些與她搭訕的人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是“美女,你一個人喝酒?”之類的,每說一句話都離不開美女二字,輕浮得讓自己連一點想回答的興趣都沒有。而李毅的出現微微讓自己感覺到有點興趣,便抬起頭看著他,一臉波瀾不驚地反問他:“你不也一樣沒離開麼?”因為太過於相似,他們兩的共同語言很多,相處得很愉快。上官婉兒也陪伴著他度過好長一段旅程。隻是那時,李毅還不曾發覺自己喜歡上上官婉兒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他與上官婉兒分開之前就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
而如今讓李毅傷心的事情無非就是,明明約好了的時間地點,而佳人卻未赴約。讓李毅惋惜的是:如果他早知道分開以後會如此地傷心欲絕,那他當初一定會對上官婉兒一見鍾情。
對此,慕辰隻有輕輕拍著李毅的肩膀,安慰他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世事隨緣自在行,是你的就算兜兜轉轉地繞一大圈也終究會回到你身邊,不是你的強求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