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嘎然而止了,空洞洞地停在那裏。慕辰不再吹笛:“我以為你……睡了。”
鶯希拿過慕辰的玉笛,打量了許久。慕辰好奇:“丫頭,你在想些什麼呢?”
鶯希:“看著你的樂器,我想起……桐木琴。”
慕辰驚訝:“丫頭會彈琴?”
鶯希一臉的疑惑,似自說自話:“我會嗎?我……不知道。”
慕辰:“傻丫頭,你若不介意,我可以給你講一些樂理知識,或許能夠有助於你恢複記憶。”
鶯希將頭靠在慕辰結實的肩膀上:“好啊,你說我聽…… ”
慕辰一番滔滔不絕地講解,鶯希卻心猿意馬,她望著慕辰近在咫尺的側臉俊朗的輪廓發呆,他的眼眸總是如同落入了星子一般明亮,鶯希嘴角微微揚起,心裏卻情竇初開:若能一直與慕辰這樣相對,哪怕顛沛流離也是件很美好的事情。有他,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縱然美好的時光都是很短暫的,但能在一起過一日便多得一日的福氣。
縱然高處不勝寒,慕辰與鶯希相互依偎著卻十分溫暖。當大大白白的月亮升上中天的位置, 這世間所有翻騰著的喧囂在此刻仿佛也暫時休歇了。
讓慕辰與鶯希特別驚喜的事情是,路過這座小城居然還能特別幸運地遇見一場流星雨,流星雨降臨的時候,打破了原本的萬籟俱寂。
慕辰連忙提醒鶯希:“我們都對著流星許個願吧!願望能實現的喲!”
鶯希笑著點點頭,他們兩默契到同時雙手合十地祈願。事後,慕辰好奇地問鶯希:“丫頭,你許的什麼願望啊?”
鶯希:“願望?我不能說,願望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慕辰因為鶯希故作神秘時的俏皮模樣而淡淡一笑,微風吹過,鶯希臉頰兩邊的碎發被風吹得很淩亂,慕辰用手小心翼翼地幫她整理好。
慕辰不經意間觸碰到鶯希冰冷的手,關切地問道:“你冷嗎?怎麼手如此冰涼?我幫你暖暖。”
鶯希看著慕辰很認真地為自己暖手的樣子感動不已,慕辰十分紳士地將自己的外套脫給鶯希披上,鶯希沉思了一會兒,說: “其實,我不值得你如此大費周章地。可是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慕辰一臉的滄桑,語重心長地回答說:“丫頭,這世間有許多事情都找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愛就變成了一種天賦。沒有為什麼,我做事喜歡順著感覺走。還記得,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按常理來說,本來我是不應該救你的,可我當時腦海裏就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你。”
鶯希自懂得男女之情開始,便憧憬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婚姻,很明顯的是這種婚姻不可能發生在名門望族後人身上的,像慕辰這般地位的,三妻四妾必然不足為奇,如果出身可以選擇,鶯希情願慕辰隻是一個身份普通的禦劍江湖的俠士,那樣就可以一起相伴相護地浪跡天涯,如此也算是這個世間最浪漫的事情。鶯希若有所思地感慨:“我們……對彼此來說,應該是錯的人吧?”
慕辰:“為何是錯的人?”
鶯希搪塞道:“也許……是我想得太多。我有些困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流星雨結束之後夜深人靜,整座城似乎都已經熟睡般安詳。慕辰牽著鶯希的手送她回房間。鶯希不想回答的,他也不再追問。 但他相信:就算是座冰山也終會有被暖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