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求醫問藥(2 / 2)

上官靖:“我診治過無數的病人,讓我感覺奇怪的是,白姑娘一個女流之輩,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麼,為何脈息會如此紊亂。”

慕辰:“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上官靖:“那就長話短說啊!”

“她中過曼陀羅的毒,忘記了過往的一切……”慕辰正思索著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才好,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帶著兩三名隨從親自尋他而來,縱然慕辰轉過身去撒腿就跑,卻終究快不過馬蹄。

百般無奈,慕辰不得不跟隨慕淵回府,慕辰深知父親的脾氣,如果此時提起去見鶯希一麵那必然會讓父親猜到自己私自出府還有一女子隨行,這樣必定會給她帶來許多麻煩,況且鶯希大病初愈,需要時間靜養。罷了,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路上讓慕辰苦惱的是,這次不辭而別,不知下次重逢會是何年何月。但早一日回京與梵音閣閣主小敘,就早一日清除鶯希身邊潛在的危險。如此看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鶯希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慕辰的名字,但睜開眼睛後卻發現守在自己身邊的卻不是慕辰,鶯希感覺很失落。

上官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鶯希:“姑娘,你醒了!”

鶯希:“是……你救了我?慕辰呢?他在哪?”

上官靖:“救死扶傷是醫者的天職。慕辰他已經走了,臨走前他囑托我要好好照顧你。我猜,姑娘曾經一定經曆過很多故事吧?不然怎會有如此嚴重的內傷。”

鶯希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人皮麵具並沒有戴在臉上,心想:這人皮麵具戴著很不舒服,每次自己想撕下來,慕辰都安慰自己說習慣就好,戴上它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如今慕辰不在身邊了,不戴人皮麵具倒是感覺輕鬆自在許多,既然如此,不戴也罷。

鶯希突然回想起自己的一小部分記憶,原來,自己名義上是曼羅國的丞相之女,卻因為不是嫡出的原因,被嫡出的金枝玉葉葉蘿欺負,日子過得和府上的丫鬟差不多,曾經自己愛不釋手的兩樣東西:玉佛吊墜是母親送給自己的誕生禮,桐木琴是母親離開時留下的,如今這兩樣東西都不再屬於自己,鶯希有些傷感。

上官靖望著鶯希心不在焉的樣子也跟著沉默起來,沒過多久,窗外的太陽暖暖地照進屋裏,上官靖:“姑娘大病初愈,一直呆在屋裏悶悶不樂地可不是件好事,今天天氣這麼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吧?”

鶯希與上官靖在小鎮青石板街道上漫步,鶯希望著路邊一簇簇綻放的大朵大朵純白色的荼靡花感慨:“開到荼蘼花事了,不知不覺中,春天都已經快過了。”

上官靖:“是啊,時間流逝得真快。荼靡花雖然好看,卻預示著末路之美。”

街邊有一名賣藝的女子坐在桐木琴旁撩撥琴弦,彈奏著那首自己很喜歡的歌謠――落霞雲歸,琴音讓鶯希陷入了沉思,過往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又重現在腦海裏:她在曾經居住的葉府裏沒有能夠交心的朋友,幾乎整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間與母親離開時留下的那把桐木琴為伴,最喜歡彈奏的就是落霞雲歸,如今再聽見這首熟悉的旋律,別有一番滋味湧上心頭。失憶的那段時間,她很快樂,竟誤以為慕辰就是自己可以依靠的避風港,隨著記憶的恢複,她已經清晰地認識到自己與慕辰身份間的距離就好比天上的北極星與南極星般遙遠。她也不是想愛就能愛那麼自由的人,畢竟還有那麼多事情未做。這世間,也並非兩人隻要相愛就能夠在一起的。

上官靖打斷了鶯希的沉思:“你對今後有什麼打算?”

鶯希:“明日我就會離開,我想回到金陵城,尋找我失散多年的母親,她曾對我說過,會在金陵城的某個角落好好生活下去,直到我們在人海茫茫中重逢。”

第二天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鶯希打算出門卻見上官靖背著行囊跟在自己身後,鶯希很奇怪:“你……這是要搬家了?”

上官靖的黑眼圈已經能夠和熊貓對比了:“昨晚想了一夜,我鄭重決定了,世界那麼大,我要陪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