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談天說地,上官靖感覺鶯希是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隻幾天的時間,鶯希與上官靖就一起來到了桃花島,島上雖然沒有花,但桃樹林枝繁葉茂,也別有一番韻味。
鶯希打量著竹林深處那塊巨大且奪目的石碑,石碑上刻有幾排標準的小楷字體,說的是桃花島的半年之期,鶯希這才明白,原來每隔半年開放小島三天,其餘的時間硬闖桃花島的人全部都是有去無回並不隻是市井傳聞,而是桃花島上的規矩。
上官靖看出鶯希眼裏的猶豫,便說道:“難道你不想看那幅畫像了?其實,我師父刻下這樣的石碑也是蠻符合他風格的,師父向來喜歡清靜,而再世華佗的稱號定會吸引不少人前來叨擾,所以刻下這樣的規矩唬人也算是情非得已。”
話音剛落,宇文毅已經走到上官靖的麵前,師徒二人時隔八年,再見麵時反複練習著擁抱。鶯希站在一旁仿佛局外人一般,心裏默默感慨:自己未見宇文毅時想象之中的他與他本人差距其實還挺大的。
宇文毅帶著他倆把自己住的園子都參觀了一遍,上官靖:“師父,這麼大的園子除了下人以外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宇文毅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是啊!這麼多年過去了,都習慣一個人了。”鶯希默默地打量著園子裏房間的布置,思量著今晚該如何行動才好。
上官靖向來不太擅長安慰人,隻好又重新找了個話題:“哦,對了。師父,我都忘記向你介紹了,我身邊的這位姑娘名叫白無言。 ”
宇文毅打量了鶯希一番,腦海裏浮現出慕辰送的那幅畫上女子的容顏,畫上的美人不就是她麼?她的模樣與林月憐有幾分相似,可曼羅國如今已經不複存在了,而幾十年前月憐作為前往曼羅國和親的公主必定已經九死一生,如今還存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想到這裏,宇文毅不由自主地歎息,心裏愧疚難安。
宇文毅與林月憐還有宇文拓三個人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他們三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偏偏讓月憐芳心暗許的是宇文拓。當年,月憐與哥哥宇文拓情投意合,本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而宇文毅從小就暗戀著月憐自然抗拒她成為自己嫂子的身份,千方百計隻為阻止她與宇文拓的婚事。月憐為了宇文家族的人能夠接受她受盡了委屈。當她得知宇文毅最喜愛醫書,正費盡心思地在收集本草綱目的全篇,月憐為此不惜去請求她父皇把書房的鑰匙作為生日禮物贈給她。
當月憐拿到書房鑰匙時一臉的喜悅,轉身離開一不留神就撞進了曼羅國的丞相葉澤的懷中,月憐頓時麵紅耳赤地低下頭,靦腆地道歉之後,飛一般地就跑開了,想想如此的遭遇,也確實狼狽不堪。
由於當時曼羅國的勢力非常強大,鳳鳴國還很弱小,曼羅國派來前往鳳鳴國做客的宰相葉澤說話自然不用顧忌什麼。他笑著拍手叫好:“這個見麵禮給得真不錯,就是未免太厚重了些。鳳鳴國的女子難道都是如此熱情奔放的待客之道?在下算是見識了,這麼多年自詡風流還真是慚愧。”
皇上頓時臉上無光,辯解說:“不是這樣的,我國的女子隻有在麵對自己中意之人時才會如此。”月憐頓時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如若不是發生那樣的意外,皇上又怎會從眾多公主中選出如此貌美的她作為和親公主。
宇文毅如今再回想起這段已經泛黃的陳年舊事,心情卻依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若早知道結果,他當初必定會欣然接受月憐成為自己的嫂子。
鶯希望著窗外暮色已經降臨,廚房的下人端來許多美味佳肴,當鶯希的鼻子嗅到美食的香氣,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淡定且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