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兒是眾丫鬟中最深得蕭淑妃喜愛的,玲兒也心知肚明自己之所以會如此得勢還是因為自己是集皇上的後宮三千寵愛於一身的雅妃生前帶進皇宮的唯一陪嫁丫鬟,在雅妃身邊呆的時間很長,蕭淑妃的一顰一笑都是模仿著雅妃做出來的,她總是會讓玲兒做些雅妃生前經常做的動作然後學著做,比如斟茶倒水啊之類的……
玲兒是所有丫鬟中最有地位的,雖然表麵上牙尖嘴利,但心裏卻並沒有什麼。因為她常常把自己有的而別的丫鬟沒有的好東西分享給她們,所以人緣很好。
她想:沁園之所以會荒廢很久,應該是因為皇上從來不會主動把它安排給任何人。而這個新來的琴師住沁園一定是她自己提出來的,莫非又是一個如蕭淑妃一般的東施效顰者?真是無聊透了。
於是,她不動心不動情地評價說:“沁園?它的第一個主人月憐公主被迫去千裏迢迢的曼羅和親,至今生死不明。第二個主人雅妃風華正茂時卻得了不治之症死於沁園。這第三個主人想必也沒有什麼好下場……誰要是被派去沁園當丫鬟誰倒黴!”雖然說得實事求是,但表述得一點都不中聽。
鶯希再也忍不住從樹林裏站起身來,快步向玲兒走去,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玲兒的臉上,頓時她白嫩的臉龐上一個鮮紅的手指印經久不散。
鶯希一雙憤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玲兒,使得她毛骨悚然:“月憐公主與雅妃娘娘的是非豈是你一個丫鬟能隨意評價的,你可知錯?”玲兒一雙芊芊玉手捧著自己略微有些紅腫的半邊臉頰,梨花帶雨的模樣使得其他幾個丫鬟均替她下跪求情。她亦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鶯希,心想:說那段話之前我又沒見過你,隻是聽說罷了,所以才會那樣評價。
“本姑娘生平最討厭的便是背後嚼舌根的人,若下次再被我碰巧遇到了,豈是一個耳光就能解決的!”鶯希說完之後輕拂衣袖,揚長而去。
玲兒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愣住了:她眉眼與雅妃還真有些神似,似乎她喜穿素白衣裙,若真要模仿,雅妃生前可是最喜歡穿紅色的紗裙啊!她容顏出塵絕色,氣質清冽,明顯與宮裏爾虞我詐的氣氛格格不入,又為何要入宮呢?哼,如此想來她真挺有意思的。我曾在沁園侍奉過雅妃好長一段時間,知道沁園通往昭寧殿的那條暗道,今晚皇上召蕭淑妃侍寢,自己就假裝感染了風寒,蕭淑妃定然就不會讓自己再服侍她了,於她而言,讓她也傳染上風寒事雖小,但風寒期間無法再獲得皇寵,事就大了。
玲兒打算今晚偷偷去昭寧殿走那條暗道溜進沁園扮鬼好好捉弄一下鶯希。
在場的幾個丫鬟皆與玲兒交情甚好,雖然心裏為玲兒打抱不平,但畢竟敢怒不敢言:她既然是不得寵的琴師,能囂張到幾時!來日方長,等她落魄了,定能明白什麼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此時的慕辰已經回到慕府,急著找父親要到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結果府上父親可能在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看到父親人影,他別無他法,隻好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房間裏,剛一進房間門就看到自己父親坐在書桌旁低著頭正翻著書看,雖然他頭也不抬,卻還是通過辯腳步聲的方式識出了慕辰,淡淡地說:“你回來了。”
慕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是的,父親。”
慕淵:“我還真是小看你的小聰明了,把你囚禁在一間連窗戶都沒有隻有一扇門的倉庫裏你也能溜出來。”
慕辰:“我……這不就是因為思李兄心切,所以……”
慕淵料事如神,對慕辰找的借口一點兒也不意外,其實他心裏明白慕辰溜出來的真實目的,隻是不想拆穿罷了:“所以?所以什麼?所以你來找我索要皇上給的自由出入宮的令牌?”
慕辰斬釘截鐵地回答:“嗯。”
慕淵:“你可想好了?一旦拿了令牌就等於你同意做陛下的禦前侍衛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得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