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與李毅拽了好一會才終於把鶯希與李毅給拽出來了,兩人皆躺在草地上氣喘籲籲。李毅感慨說:“太沉了,你們倆。今天中午就為了減肥別吃飯了吧?”
慕辰轉過頭去,用無比犀利的眸光盯著李毅,李毅頓時毛骨悚然:“大哥,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到底是對我有多不滿啊?”
慕辰嚴厲地說道:“你就是這樣子對我們的午餐全權負責的?願賭就要服輸,我肚子餓了,你現在趕緊下河插魚去。”
李毅不得不向河邊走去,李正緊跟在李毅身後:“我也去。”
八月的天氣就如同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了。天上的太陽沒有了之前的溫暖,風刮得涼颼颼的,鶯希的長紗裙在風中顯得單薄,微微抖了抖之後,便蹲下身子,縮成一團。慕辰想她必定是受了涼,就把原先砍下的竹竿與竹枝點燃,使得鶯希感受到溫暖。
雖然彼此之間完全沒有言語上的溝通,卻默契十足。慕辰正起身離開,想去打隻野兔或者野雞烤熟之後給鶯希吃,像李毅那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天之驕子就算用一中午的時間插魚,他插到的魚隻要夠填飽自己的肚子已經是萬幸了,所以慕辰不得不親力而為。
鶯希見慕辰要走了,便忍不住問他:“你……要去哪兒?”
慕辰立刻轉過身來眼眸如星地望著鶯希:“丫頭,你是在關心我麼?”
“沒有關心,我隻是問一下。”鶯希細想了一下,又補充說,“我是在想……如果他倆比你先回來,問我你去哪了我該怎麼回答。 ”
慕辰的眼眸瞬間便黯淡了幾分,立刻轉過身去,隻留給鶯希一個憂傷的背影,悠悠地說了四個字:“等我回來。”
鶯希望著他清瘦的身影漸行漸遠,腦海裏遐想著與他的過往,久遠啊久遠,隻顧遐想。直到李正把烤好的魚遞給她的時候,溫柔地問她:“在想什麼呢?”
鶯希才回過神來,頓了頓之後,說道:“我……在想那個陷阱洞究竟是何人所挖。 ”
李正:“應該是周圍的獵戶為了捕捉走獸而挖的洞吧!”
鶯希眉間的疑慮仍未散去:“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這時候,慕辰已經提著自己打的獵物回來了,有野兔、山雞、還有小鹿……李毅垂涎三尺,連忙迎接說:“辰兄,你還真是懂我……找來這麼多我喜歡吃的……”
慕辰一本正經地說:“應該全權負責午餐的是你,我打來不是給你吃的,是讓你烤的。”
鶯希每次抬手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地捏住自己的袖口,不想讓慕辰發現自己已經受傷了的事情。
狩獵結束之後,鶯希一身白裙帶著風塵與李正一起回到宮裏,因為她手臂上的傷需要搽藥,李正始終惦記著,鶯希回沁園的路上,必經過王爺府,經過李正一番苦口婆心的挽留與拉扯,最終還是盛情難卻,鶯希不得不與他一起進府。
李正將鶯希的衣袖高高挽起之後,眼神裏滿滿的全是愛憐,他打量著鶯希白嫩的手臂上許多道深深淺淺的傷痕,小心翼翼地給傷口塗上藥水,溫柔地問她:“疼嗎?”
鶯希雖然疼得眉頭緊鎖,但依舊倔強地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如此的她,更讓人心生愛憐。鶯希的一切都讓李正感覺到好奇:“真奇怪,你的手臂上怎麼連一顆痣都沒有? ”
鶯希連忙把衣袖放下來:“我的手臂上為什麼一定要有痣啊?”
李正每向鶯希前進一步,鶯希便後退一步,他凝望著鶯希的雙眸,想看穿她的內心世界:“既然你出生在丞相府,不論是嫡女也好,庶女也罷,怎麼算都是大家閨秀。對於大家閨秀而言,守宮砂是自出生之後就會被烙印在手臂上的,可為何你的手臂上不見守宮砂?”
“我……”鶯希低著頭躲閃李正灼熱的目光,身子卻已經退無可退地貼著牆壁了。
鶯希有恃無恐地問道:“於你我而言,這個問題重要嗎? ”
李正舉起雙手貼著牆壁,用兩隻手臂把鶯希夾在中間,一臉認真地說:“當然很重要,你的過去雖然我沒有幸運參與,但是有關於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鶯希表麵上看起來猶豫不決,說了句:“給我點考慮的時間。 ”實際上隻是為了使李正陷入沉思,自己才有腳底抹油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