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為我安排了一間很舒適的房間,他似乎沒有把我當下人看。
我推開窗戶,微風拂麵,說不出的清爽。
今夜月色怡人,我更是毫無睡意。
我披了件風衣,在府裏隨意地走著。胤禛府其實是挺大的,我不知道自己會走到哪去,但心裏卻裝著一個希望,希望能在這路的盡頭與他相遇。
可是,我知道,像他這樣的王孫公子,在這個年齡,這個時代,說不準此刻正在哪位妻妾的床上風流快活呢?
明明知道不可能,可為什麼這顆心卻總是想著他,掛著他呢?
前麵有間屋子還亮著燭光,這麼晚了,會是誰在那呢?
正寢殿,屋上掛的匾上是這麼寫著的,可我還是不知道這是哪裏,是做什麼的地方。
我推開門,裏麵沒有一絲的繁華,而是簡樸。
“是誰?”是胤禛的聲音。
我想退出去,可心裏又想見他。
猶豫不決之際,他掀開簾子朝我走來,手裏還握著一本書,瞧不見書名。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胤禛說著,我從未見他如此溫柔過。
“四爺,對不起,奴婢打擾您看書了。”我說著,正準備跪下去,卻被胤禛止住了。
“快去睡吧,明兒一早還要進宮呢。”他道。
“既知如此晚了,四爺為何也不睡呢?”我問他。
胤禛沒有回答,一轉身鑽進了簾中。
我也不知是怎麼了,也跟著他走進去。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膽,如此三更半夜、孤身闖進一名男子的臥房。
“你怎麼進來了?”他奇道。
“我,我……”這會兒才發現自己闖入虎穴中了,可一時語塞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他的唇角微微上翹,但很快又恢複了冷俊。
這是他第一次笑吧,雖然這個笑容很短暫,但我能感覺到他是真的開心。
八仙桌上偌大的一個“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那字寫得極好,可我覺得每一筆的力道太重了些。
胤禛奪過那字,冷著臉看著我道:“不準隨便動我的東西。”
“喂,你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吧,前一刻還笑著,這會兒臉就沉下來了。”我比他還要凶,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隨便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他似乎愣住了。
“聊聊吧。”我道。
“聊什麼?”他問。
“談談你的大誌,你的打算呀。”我說道。
“你一個小屁孩,懂什麼?”他又笑了。
“什麼小屁孩,我和若敏姐姐差不多大,可如今她都可以嫁你為妻了。你如此一說,豈不是在說你將要迎聚的,是個小屁孩。”我笑道。
奇怪的是,這一次他沒有生氣,而是呆呆地看著我,眼裏裝著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你怎麼不說話?”我問他。
“你認識她?”
“誰呀?”我明知故問。
“就是那個,鈕祜祿氏?若敏呀。”
“你說若敏姐姐呀,我當然認識呀,我和她還一起參加了選秀。”我手舞足蹈地跟他說著我和若敏姐姐認識的整個經過。
“這麼說,那天的選秀你也去了,我怎麼沒見到你呢?”胤禛道。
他忘記了,他可是那天抱著我的人,這讓我怎麼說呀。
我羞得低下頭去,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