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手絹堪堪從他的袖口裏漂在水麵上。
“呀?這不是……”
瞅著自己的手絹從某人的袖口裏出現,上官玉揚了一抹笑意道:“我說成王爺,你該不是找人監視我呢吧?”
拎起的手絹被打濕的滴下水珠,一滴滴的蕩漾在兩人之間的水麵上,那揚起來的笑臉帶著幾分狡黠似乎是故意這般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暗吐一口長氣的成毓葉既不否認卻又不肯承認的避開話題道:“你……好了嗎?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被這話問的啞然一笑,上官玉挑了挑眉眼將手絹重新放在水麵,轉個身靠在池邊的石頭上閉眼道:“不是說要我在這池子裏治病嘛,自然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隨手將身上已經沾濕的外衫脫掉,上官玉就勢往水麵上一鋪展開來,這樣好像能隔絕幾分尷尬似得。
看著她的一番動作,成毓葉又忍不住靠近幾分道:“你喜歡吃魚嗎?一會兒我叫他們給你做,好不好?”
這般小心翼翼又討好的聲音,上官玉似乎閉著眼都能想象出他的表情來,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上,定然露著害羞的表情。
此刻的上官玉突然覺得,他是不是明夜,還記不記得往事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又再次的相遇,又再次的可以這樣一起享受美好愜意的生活。
“你一個人在這裏住嗎?住了很久了嗎?”
避而不答的問題仿佛更加深入人心,成毓葉一晃神的怔愣,卻是低聲答道:“我十二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隨即就被父皇以養病為由送來了這裏,如今已經八年過去了。”
“八年?”
猛然睜眼的上官玉暗自揣摩,她記得自己就是在明夜去世八日後來的這裏。
“是呀,這樣算起來還真是住了很久了呢。”
“你父皇真的挺疼愛你的,不過你雖是遠離了京城,難道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父皇去世了,太子登基,再無人護佑你,你打算如何?”
早先就曾聽暗衛提起上官玉跟安笙的對話,此刻再聽她這般問及,成毓葉眉峰一蹙,卻是目光篤定道。
“倘若父皇百年之後,我會第一時間跟新帝請求廢我為庶民,我在這遠離京城的地方已經生活了八年了,真希望一直生活下去,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爭權奪利,我隻是有點……”
低垂的目光落在水麵上,成毓葉望著同樣的水麵上,那一抹側顏道:“我就是有點想我父皇了,我已經八年沒見他了,可我父皇說,倘若我們在見麵定然是天人永隔之日。”
聽著他這一番孤單的話,上官玉好像有一股上前抱抱他的衝動,可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
“我理解,我不笑話你,你想哭就哭吧,反正我也看不見。”
背著的身子前是兩人緊貼的擁抱,成毓葉在睜大眼睛的同時,卻是化解了剛才的哀傷,頓時有些害羞中帶著靦腆道。
“我……我不哭了,謝謝。”
“嗬嗬……”
總覺得他這幅樣子像極了當初的明夜,,一臉害羞又純情的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