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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腳的跟骨骨折,已經做了固定,要臥床靜養,暫時不能動,可以喝些骨頭湯什麼的,能幫助長骨頭……”
“醫生,我要在醫院躺多長時間呀?“
“看你的恢複情況,保險的還是在醫院裏住兩周,然後出院。”
“謝謝醫生了。”醫生前腳走,後腳就有提著禮品、抱著花前來慰問的了,真是不知道各位的消息怎麼這麼快。別人拿自己的受傷住院當機會,上前表現、討好,任誰也不會開心。蘇楊和姚遠航知道左淵不願見人,替他都打發走了。
“怎麼好好兒的,會摔了?你平時滑雪不很好嗎?”姚遠珊見左淵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事,就是看到了一些紮眼的東西。”左淵想起寧可窩在男人懷裏的畫麵,語氣都變不好了。
姚遠航聽出左淵意有所指的,不便多問。可蘇楊這缺心眼兒的,刨根問底,“什麼紮眼的了?我們的度假村景致都特好呀,請的是英國來的設計師設計的呢!”
左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把手機遞給蘇楊:“給寧可打電話,叫她過來。”
“恩?寧可?叫她幹嘛?你不是和她斷了嗎?還給她打什麼電話呀?”
“叫你打你就打,哪兒這麼多廢話。”
蘇楊翻著白眼,無奈地找到寧可的號碼,撥了過去。
左淵卻是在想:寧可,你讓我受傷,我能讓你好過?嗬嗬了!
然後又把蘇楊,姚遠航支走。
“左淵,真是過了河就拆橋,美人兒要來了,把我們倆轟走,什麼哥們兒呀,真不夠意思。”
“算了,算了,你都快成怨婦了,咱們出去,也讓左淵好好休息一下。”
就這樣,姚遠航哄著蘇小朋友,離開了醫院。
隨後又有不少人前來噓寒問暖,都被左淵三言兩語的,四兩撥千斤過去了。包括左媽媽鄭女士得知兒子受傷之後,也風塵仆仆的來了。
“媽呀,您怎麼過來了?”
“還說呢,要不是XX會社的X會長問我你的病情,我還被蒙在鼓裏呢!怎麼受傷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說?”真不好評判電子通訊的發展,是好是壞,他原本不打算告訴家裏,讓老人操心。
“媽,我現在不需要人探病,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我都已經連著加班四天了,我想睡了。”這是真話,他為了收購案的事情,幾乎一周沒安穩的睡過了,他現在隻想補眠,說罷就閉上了眼睛。這時誰也沒注意門口,一道轉身離開的倩影。
鄭女士看著兒子眼底泛起的青色,心疼了一陣,她也明白兒子的苦楚,平時工作就忙。看見牆邊排排擺著的鮮花、果籃,隻怕是住個院都不得安靜,好容易能借機會歇歇了,不必多語,離開剛坐熱乎的座位,就起身離開了,留給兒子安靜地休息。
鄭女士離開,左淵抬眼看了一眼手表,等了一個小時,天都黑了。他正要發作,手機來了短信。
‘我來了,在樓下的大廳,你什麼時候有空,再通知我吧。’
回了短信,讓寧可上來。擺了一個自認為很高冷的POSE,等著門被推開。
左淵鬧別扭,不過想聽寧可說兩句好話。類似於小孩子摔倒了,裝作站不起來,硬要人過來扶,就想讓媽媽心疼一下,同理幼稚的心情。隻是左淵小朋友不這麼認為,他想——我是因為你才摔倒,寧可,你必須向我道歉、向我服軟!但又不願說出實情,否則這女人怎麼看?自戀地以為自己跟蹤她?像是吃了醋一樣?他才不要。
裝作生氣的樣子,唬唬寧可,人家卻隻是不鹹不淡噓寒問暖了幾句,就不說話了。還自顧自切了蘋果吃上了,也不問問他這個病人!
其實他不吃蘋果的,覺得這玩意兒有特殊味道,小時候被母親大人逼著吃過幾次,大了就沒碰過。和寧可出去吃飯,有蘋果的食物也不碰。但非要寧可喂給他,一是看不過寧可的悠然自得,二是考驗一下女人是否記得這事,是否在意過自己。
左淵吃掉蘋果之後,看著寧可一臉無辜‘不記得’的樣子,深深地失落了。
可吃飯的時候,左淵的心情又轉晴了。寧可低眉順目,舀著勺子,喂自己吃飯,認真的側臉,什麼失落呀,生氣呀,全消失殆盡。
讓寧可每天親手煲湯,送到醫院。是因為他沒嚐過寧可的手藝,突發奇想下了這麼一道‘聖旨’。
寧可明顯地癟癟嘴,他有一種整到人的快感,更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她煲湯。知道寧可心軟,朗聲叫來錢昀,在這裏特別鳴謝錢助理,沒做任何錯事,還要被老板罵,錢助理無力吐槽,嗚嗚,隻要別丟飯碗,幫老板泡妞的活也得幹!寧可最終隻得點了頭,左淵用一臉的漠視來掩藏心裏茲茲冒泡的美。慨歎著,生病了,有人伺候真是好。其實他哪裏缺人伺候呢?自生下來就被人捧在手心裏,不過對方是寧可才覺著尤其開心罷了,隻是他沒察覺自己這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