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多人都喜歡把一些事情看得太重,或者,把一些人看得太重。這樣才有的悲傷吧,因為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東西是屬於你的,你的太過霸道換回來的就是你的憂傷。把一切都當做一次旅行就可以,隨行,灑脫。我驚訝於空氣質量這麼差的城市竟然還可以看到星星,這讓我很是意外,晚上滿是星星的皎潔月空是那麼美。幹淨,深藍。我想把梁藍晃醒,可是不是床榻了之類的大事,她是死活都不願意起床的。
我一個人走出去,嗬嗬,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在哪裏,我找不到。樓下竟然有人和我一樣沒睡,“嗨!”那個人對我打招呼,我笑了笑走了過去,“不怕我是壞人嗎?”他說,“是嗎?”我說,“那你是壞人嗎?”我問。“不知道,也許是吧。”他說,“請你喝咖啡。”他說,然後跑回房間裏,沒過幾分鍾,他端出了兩杯速溶咖啡。我看著像很會喝咖啡的樣子嗎,我在心裏笑,我一點都不喜歡喝咖啡,因為太苦了,有人說它的苦裏麵有一種香濃,很多人,很多所謂的有品位的人都喜歡在休息的時候喝上一杯咖啡,可是我不是那種人也不喜歡喝咖啡,如果說為了要品嚐一份苦去喝咖啡的話,我覺得去嚼一下黃蓮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咖啡從來都是留給那些生活在蜜罐子裏的孩子喝的,因為要體味人生百態,沒機會吃苦就喝咖啡吧,所以一杯咖啡能品出整個人生是錯誤的,隻能品出半個人生還差不多。
我知道自己這種想法有多狹隘,所以在那個人遞過來一杯咖啡時,我麵無表情的一口一口的喝著,“我是南方人。”他說,我點點頭,不想過多的說自己,他倒是滔滔不絕的那種,在這晚,我是個很合格的聆聽著,無論他說什麼我都不反駁,就是那樣笑著聽他說。
我是來看我女朋友的,他說,她是一個大學生,我們在網上認識,我都已經工作了,比她打了好幾歲,他說他女朋友就喜歡他這樣成熟一點的男人。“見到她了嗎?”我問。“還沒有,我想給她一個驚喜,準備明天到了她們學校再告訴她。”男人說話的時候一臉甜蜜。“你在哪兒上班?”我問。“在北京。”他說。我沒有告訴他,我也是從北京來,那樣的話我們的共同語言就太多了,“北京挺好。”我說。“還行吧。”那個男人說,“就是房價和物價太貴了,想買房子很難。我準備以後在太原買房子。”男人一臉憧憬的說。
“那挺好,正好你女朋友也在。”我說。“我就是這樣想的。”男人說。“她在哪個學校?”我問,“在中醫學院。”男人驕傲的說。“那很厲害啊,”我說,“中醫養生現在很掙錢啊,你不怕以後你女朋友的工資比你高啊?”我半開玩笑的說,“我本來就是要找一個能和我同甘共苦的女孩子做老婆啊,長的不漂亮沒有什麼,能和我同甘共苦一起奮鬥就行了。”我不想說什麼了,這個男人的自私讓我覺得惡心,我為那個他口中他女朋友的那個女孩兒感到悲涼。
嗬嗬,同甘共苦,準確的說他是想找一個共苦的女生吧。我特別希望那個女孩兒和我一樣是網絡上的騙子,這樣她就不會和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這個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的男人,大言不慚的說著要找一個女孩兒和他同甘共苦,其實不過是想找個女孩兒幫他分擔點身為男人的責任罷了,也許如果是個男的願意和他分擔他也會願意。不過,說不準,也許人家女孩子就願意呢,那樣他們就會幸福的在一起,各取所需。這個時候我想起來文昌,那個樂觀有責任心的大男孩兒,為什麼他就不能像眼前這個男人這樣也妥協一下找個女生一起分擔生活的責任呢?
文昌那麼帥,人也很好,很體貼也很會為人著想,如果他願意,一定會有很多女生願意。隻是,他說過和一個女孩兒在一起就要為她的幸福負責任,他怕自己沒有那個能力……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傻傻的孩子永遠是在為別人著想的。然後咬著牙堅持著不妥協。我不知道以後文昌會不會變,但是作為朋友我是希望他會變,妥協之後也許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可是如果真的妥協,文昌會隱沒在人潮中和我看到的絕大部分行屍走肉一樣沒有區別沒有靈魂沒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
“異地戀不好談啊,一天到晚見不著幾次麵。”我說。“沒關係,我們會打電話,辦上兩張情侶卡,根本就不用怎麼花話費。”男人說。“那挺好。”我說。“等她畢業了,我們就可以在一個城市了。她去北京我來太原都行。”男人看著夜空憧憬著和女孩兒的未來。“祝福你們啊。”我說。咖啡灌下去以後一點困意都沒有了,男人還在不停的說著,我聽著他從小到大的故事。
家裏隻有他一個孩子,所以爸爸媽媽很疼他,出生在一個小縣城,爸爸媽媽隻是普通工人,也不能給他太多錢讓他太北京買房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