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下去。我拉著梁藍就跑,梁藍嚇得尖叫了起來。別說話,我轉過頭對梁藍說。倒不是因為害怕死人,隻是如果把警察招來會很麻煩,我不喜歡有太多麻煩。梁藍終於不再尖叫,平靜了下來。
終於攔到了一輛出租車,稍微安定一下,“兩個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的這是要去哪兒啊?”司機師傅的普通話滿口山西味,我勉強聽懂了一些。“去火車站。”我說。那個司機師傅問完我們要去哪兒之後就不再說話專心開車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火車站,打標算錢,並沒有多要,我開始感慨這裏純樸的民風。“下一站去哪兒?”梁藍整理者頭發,漫不經心的說,好像剛才坐出租之前發生的事是很長一段時間之前發生過的,絲毫沒有驚魂未定的感覺,虧她還叫那麼大聲。“我也不知道。”我說。我們蹲在火車站進門的台階上,像極了流落天涯的人。梁藍轉過身盯著大屏幕上的地名,問我哪個好聽,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哪個地名好聽我們去哪兒。
“我想去南方了。”梁藍看著我說。“那我們就去一個最南的吧,海南。”我說。“可是沒有直接到的火車啊!”梁藍有些沮喪。“那怕什麼,我們可以先到廣東,然後從那兒去海南。”我看顯示板上的火車時刻表說。
決定之後去買票,到廣州的票隻有明天的了,我和梁藍決定就在這兒等,不再去住酒店了。梁藍說把東西寄存在寄存處,我們隨便去逛逛,然後吃點東西。我同意了。看到梁藍的行李我笑了。從一開始出門時,我們每人一個書包,到現在我還是一個書包,她已經發展成兩個行李箱了,我幫她拿一個小的,她自己拿一個大的。“別再買衣服了。”我說。“希真,我們真的需要安置一個家了。要不然總不能這樣一直扛著我這些寶貝吧。”梁藍說。“我們再找個地方安家吧,海南應該不是特別適合吧。”我說。“先到那兒了再說吧。”梁藍邊說邊把東西給寄存員,我把小箱子也遞過去,書包都是各自背著。
附近唯一開著的就是麥當勞,我們坐進去,梁藍點的橙汁,我點的可樂。隻有兩個服務員在值班,估計這會兒除了我們倆不會再有別人了。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梁藍竟然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我對她簡直佩服到五體投地。不過可能因為太累了,後來我也睡著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下錢包,還好,這裏的治安還可以,也可能因為兩位值班的服務人員還沒有睡,我沒有別人進來,所以並沒有丟什麼東西,我把梁藍搖醒,現在已經淩晨五點多了,我們的火車是六點鍾的。我們每人一個漢堡吃著去寄存東西的地方把行李箱取了回來。檢票,進站,這些我們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做的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即使這樣,梁藍還是把行李箱弄丟了,在過安檢的時候她把箱子放進去,因為人太多了,擠過來之後箱子就沒了,梁藍急的大聲吼,“誰拿錯了一個黑色行李箱!
“周圍的吵鬧聲淹沒的梁藍的聲音,“新買的衣服可全在裏麵呢!”梁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沒事,衣服以後還能買。”我隻好這樣安慰她。“我必須要找到箱子!”梁藍丟下這句話就去找安檢的工作人員,然後又去了廣播室,我在原地等她,或者等拿錯行李箱的那個人把行李箱送來。沒過多久,廣播上響起了這段廣播:“有哪位旅客拿錯了一個黑色行李箱,請盡快送到廣播室或安檢處……”廣播了五分鍾之後依然沒有什麼動靜,誰專門拿的東西還會再物歸原主。這個時候廣播突然換了,“有哪位旅客拿錯了一個黑色行李箱,請盡快送到廣播室或安檢處,行李箱內有恐怖分子安裝的定時炸彈,需要專業人員排除,以免威脅到周圍旅客的生命……”這個廣播播出後,周圍一陣騷動,大家紛紛看向自己身邊拿黑色行李箱的人,互相確認,“你拿的,是你的吧?”“當然是了,我一直拿著它沒動了,怎麼可能被換,你看我這上麵還有我名字的標記呢……”“你呢?拿的是自己的嗎?”“那當然了……”三分鍾後,一個中年男人拉著梁藍的行李箱來到了安檢處,“不好意思啊,過安檢的時候我老婆在我前麵把行李箱就拿走了,我以為她沒拿呢,剛聽到廣播,不好意思啊!”還沒等我們說話,那個中年男人放下行李箱就跑了。
我給梁藍打電話,行李箱找到了。“以後注意點。”我說,“第二天廣播是你播的吧?”“必須的是我,否則誰有我這麼聰明。”找到箱子後梁藍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從太原到廣州要兩天的時間,梁藍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在睡覺,而我一直看著窗外風景的變化。短短兩天時間,從秋季穿越到夏天是件很美好的事。晚上的時候我也偶爾用手機上一下網,那些在網上曾經說愛我愛的水深火熱的人也因為我不經常上網了而不再理我,人心如此,不過,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