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那些短信和通訊記錄還在手機上沒有被刪除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些不是夢,而我和梁藍真的是太累了,所以才睡了那麼久,梁藍睜著眼,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你還困嗎?”我問梁藍。梁藍不說話。好久,她才開始說,“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哭了。”“我沒有,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說。
“我夢到吉米跳樓死了,好大一灘血……”梁藍麵無表情的說。我看著她,不說話。“這是夢是嗎?”梁藍問。“我點點頭。”梁藍的電話響了,“喂?”梁藍把手機開成免提因為懶得去拿,“你是梁藍嗎?我是吉米的哥們兒,明天是吉米的葬禮,請問,你和韋希真女士要來嗎?這是吉米生前跟我提到過的……”梁藍沉默著,呆呆的看著我。“喂?喂?梁女士?你在聽嗎?”“我們去!”我替梁藍回答。“那好,我待會兒把地址給您發過去。”嘟嘟嘟……是電話掛斷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手機震動了,應該是地址。
“不是說是夢嗎?我怎麼還沒醒?啊?啊?希真,快點,快點,快點叫醒我!”梁藍邊說邊搖著我,見我沒有什麼反應,便把胳膊舉起來,一口咬了下去,鮮紅的血從梁藍白皙的皮膚裏滲出來,“是疼的……”梁藍說著就哭了,我抱著她,她越哭聲音越大,到最後哭的撕心裂肺,然後一直咳嗽,“希真,是我殺人了是嗎?希真,我殺了吉米,希真,我把他折騰破產了,所以他才要離開是嗎?”梁藍邊說邊咳,“不是的希真,不是這樣的……”我安慰著她,梁藍用枕頭捂著胸口哭。我在一旁陪著她哭。
過了好久,梁藍終於緩過神來,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明天要去見吉米,我要收拾漂亮一點。”然後就衝進了洗手間。兩個小時了,梁藍還躲在裏麵沒有出來,我在外麵聽著水嘩嘩的流出的聲音,“梁藍!梁藍!”我拍著房間的門,沒有人答應。“梁藍!梁藍!”我更加著急了,準備踹門進去的時候,門被打開了。我長舒了一口氣。“我都幾天沒洗澡了,當然得好好洗洗了,你這人真吵。”梁藍說話依舊像平時一樣刻薄。我沒有說話。然後進去洗了一把臉。“你也好好洗洗吧,髒死了!待會兒我把床單被套和枕套都洗一下,趁今天天氣好,洗完了我們出去吃飯,叫上隔壁的文昌和彭裏,我們好久沒一塊兒吃飯了呢!”屋子裏傳來梁藍甩床單和被套的聲音。好像一切又恢複了正常。
水從頭上衝到腳下的時候還是很爽的,我閉上眼睛就這樣衝著。梁藍進來洗衣服見到我這個樣子,大聲說,“你個敗家子,這樣很浪費水的好吧!你洗完了就趕緊給我出來!怎麼這麼大手大腳,一點都不懂節約。”梁藍邊說邊把床單被套往洗衣桶裏塞,然後特別嫌棄的問我,“韋希真,你多久沒洗床單被套了,髒死了。”“兩個星期吧。”我說,“你還是個女人嗎?能不能愛幹淨一點啊!”梁藍嫌棄的說,“才兩個星期而已!”我說。“都半個月了,你還好意思說才兩個星期!”梁藍把洗衣液使勁往裏麵倒,然後自言自語的說,“我得把它們洗兩遍,太髒了。”我沒有理她,洗完澡換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終於收拾好了一切,我去隔壁喊文昌和彭裏,因為是星期天,所以他們兩個人都在。我去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正在吃著泡麵玩兒著遊戲,桌子上一片狼藉,打開門見是我,彭裏趕緊忙著把桌子上的東西往垃圾桶裏丟,“行了,別收拾了,我都看到了!”我說,他們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怎麼了,大小姐大駕光臨寒舍有何貴幹?”文昌還是和之前一樣貧。“我們要去吃飯,你們要一起嗎?”我問。“當然啊!陪美女吃飯求之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