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我說著，一抬頭，立即傻眼了。果不其然，眼看著一場暴雨在即，我居然說天氣不錯？！而可氣的是，這個明明覺察到了我生拉硬扯，是為了掩蓋剛剛失誤的人，竟然還接了這麼一句。
我氣得背過身去咬牙切齒，這麼長得好看的人，都這麼愛懟人呢。
“要是真的好好下一場大雨，起碼農田不會再顆粒無收吧。”九王爺一本正經的湊到我身後，又補了這麼一句。
氣死了……他是不是還在因為我剛才開的玩笑在記恨我啊？
怎麼辦？怎麼回？！總不能讓他這麼懟著我尋開心吧？！不過現在是走到哪裏了？這衛家我也不熟啊，讓我陪著他轉，萬一轉著轉著，轉到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嗯……“九王爺不會是第一次來衛家吧？”
“所以，你打算現在送客？”九王爺回說。
見我一頭霧水，他揚了揚下巴，我順著看過去……然後就看到了衛家的後門……
剛才還覺得衛府很大……轉眼我就打了臉……最擔心的事一直都在發生……
“不是啊。”我強擠出笑容，隻能硬撐下去，“我的意思是，我們出去遛遛吧。”
“遛遛？”九王爺忽而雙眉微蹙，疑是對我的用詞稍顯不滿。
“走走。”我硬掰了回來。
趁著後門沒人，我們從衛府後門溜了出來。將近正午，街上還是比較熱鬧的，以前我很少逛地攤的，可是想來這裏也不會有商場吧。該琢磨琢磨怎麼回去才是正事，這裏的人雖然都比較好看，可是陰一句陽一句，勾心鬥角城府深不可測，我擔心小命丟在這裏。
這街上人來人往，不時與路人擦肩，偶爾還有輕碰到。晃個神兒的功夫，才發覺這九王爺竟已經沒跟在我身旁了，我回過頭去尋找。九王爺跟在我身後相距幾步的地方，卻全然沒有注意到我正在看著他，他對於周圍的人與他近距離的接觸似乎很不滿，縱然如他這樣心思深沉的人，竟然沒辦法在這滿是普通人的街上隱藏自己的情緒，我有些想笑。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人群中穿梭有這種不怎愉快的情緒，離開衛府已有些距離，他卻一句抱怨都沒有，更不用說向那些與他擦肩而過引他不高興的人發脾氣了。
“怎麼了？”我故意去問他，也是在剛剛一開始回過頭看到他這樣的表情時，決定要這麼問他的。不過，剛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時，其實想要這麼問也是因為想要戲弄他一次，可是在這句話問出口之前，覺察到了他一些微小的行為，所以便沒那麼多想要捉弄他的意思了。
他走到我跟前，停下腳步，卻又被人撞了一下，那人頭也未回的離去。九王爺還蹙著眉頭，吸了口氣，道了句，“沒事。”
“走吧，那邊有個茶樓。”我指給他看，這也是我剛才才看到的，“我們去歇歇？”
他點頭，照舊跟在我身後。我們一前一後走進了茶樓，我剛站住腳，正想著坐在哪裏合適的時候。茶樓的小二就迎了過來，“哎呦，這不是衛家的四公子嗎？怎麼今天也沒讓下人招呼聲就來了呢。”
我尷尬著，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來這地方是從前衛朝顏經常來的，這下懵逼了，我怎麼會知道從前的衛朝顏在這裏是熟客，萬一我的言行舉止露出破綻……
“不過幸好，今兒人少，您慣坐著的地方還留著。請嘞，二位爺！”小二全然不在意我的猶豫，他卻似乎不認識九王爺一般，直接引我們上了樓，在一雅間落座。“還是老幾樣兒吧？小的這就給您準備去！”
小二沒等我應一聲，就關了門出去了。
我側過頭去，發現九王爺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突然靜下來的空間裏，氣氛又變得很尷尬，我猶豫了一番，決定再試著說些什麼，讓這僵持的氣氛緩和一下。
可是說什麼好呢？
萬一說出了話……
九王爺輕笑出聲，引我側過頭看去，他起身走到窗前靜立，望向窗外。
我有些想要知道，剛剛他看著我的時候究竟在想了什麼，又為什麼會笑？他想到的難道是和我有關，並且讓他覺得好笑的事嗎？
隻是這一個錯覺的片刻，我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如果，”他靜默許久，忽而轉過身來，微微靠在窗子上，“你二哥要我幫他對付你，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