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軍都是騎兵,皆灰黃盔甲,彎刀鐵弓,而漢軍卻兵種很多,而鎧甲和兵器也是多種多樣,雙方的對比很是鮮明。但殺氣,衝天的殺氣,卻是兩軍共有的。
在衝天的殺氣裏,草原上原本鮮亮的陽光也變得黯淡了,而原本澄澈湛藍的天空也被層雲緊緊的包裹著。秋後的寒風,也在殺氣的熏染下變得嚴酷凜然起來,刮在人的臉上陣陣生疼。
天,開始變低。烏雲,開始變低。大地,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河穀一片肅然。隻有幾匹年輕的戰馬偶爾受驚發出幾聲嘶叫。
陸毅一聲令下,號角聲和鼓聲再換,各方陣的將士又開始掉轉方向,緩緩前行。
而右賢王於扶羅回到本陣以後,等了半天,也不見漢軍發起衝鋒,隻能隱約的聽見漢軍大陣發出的陣陣呐喊聲。
於是,見漢軍不主動進攻,於扶羅便下令主動進攻,向前緩緩推進。
向前推進了一裏以後,卻見漢軍才開始動作,也向自己一方緩緩移動。
於扶羅不敢大意,一邊向前推進,一邊觀察著戰場上的形式。
此時,兩軍相距大約有六裏之遙,而漢軍前部居然也是騎兵。
一見陸毅竟用僅有的幾千騎兵充當前部,於扶羅不禁心頭大樂:比騎兵,天下哪支騎兵是自己的對手。
於是,於扶羅便下令加速前進,一戰破並州。
五裏,四裏,三裏,兩軍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不過,於扶羅卻發現,漢軍原來一直都沒有動。
對此,於扶羅不禁有些疑惑:這陸毅在搞什麼鬼?為什麼不命令騎兵前進?
可就在於扶羅疑惑的時候,漢軍的騎兵竟然後退了,或者可以說是潰散了。
因為士兵們在撤退的時候爭先恐後,沒有絲毫陣形,全都象放羊一樣向陣後跑去。
見此情景,於扶羅的疑惑便又增加了幾分:怎麼還沒打就開始跑了?陸毅治軍不是這樣的啊?
在轟鳴的鐵騎下,大地開始顫抖,似乎,它也承受不了這雷鳴一擊。
站在指揮車上,陸毅心裏也不禁暗暗心驚:十萬鐵騎啊,真是不可小視。真不知道黃忠能射死多少匈奴人,張郃又能抵擋多久。
匈奴鐵騎,來去如風,轉眼間便來到了陣前。而此時,漢軍的前部騎兵早就“潰散”到了陣後,隻留給了匈奴人一個背影。
看著漢軍騎兵“潰散”的背影,匈奴騎兵無不嗤笑不絕,呼嘯不止。
而當匈奴人看到漢軍陣前的那些弓弩兵時,他們不禁對這些弓弩兵另眼相看:因為他們居然沒逃跑。
不過,隨即漢軍大陣便響起了一陣淒厲的號角聲,在號角聲過後,便是一陣急促的鼓聲。接著,那些弓弩兵便紛紛弩箭上弦,一齊大呼:“風!風!風!”
一陣箭雨過後,衝在最前麵的一批匈奴騎兵便倒了下去。
見前麵進攻受挫,於扶羅便下令加快衝鋒,同時拉弓放箭。
可是,匈奴人的弓箭卻沒有並州的弩箭射程遠,盡管他們又向前衝鋒了幾百步。
可向前衝近了幾百步以後,並州弓弩兵便弓弩齊發,噴射出又一輪箭雨以後,便又向陣後“潰散”了。
還沒和漢軍接觸,匈奴軍就損失了幾千人。
看著“潰散”的漢軍弓弩兵,於扶羅不禁勃然大怒,揮舞著大刀,命令士兵發起了瘋狂的衝鋒。
不得的承認,匈奴騎兵真是精銳,因為在兩輪箭雨的打擊下,他們依然勇往直前,毫不退卻。
盡管黃忠撤退得很及時,但依然有一些弓弩兵落在了後麵,成了匈奴人的刀下亡魂。
見此情景,陸毅連忙大喝:“命令張郃,山字陣向前,步步為營,接應弓弩兵。”
於是,張郃的熊暴大旗便升上了指揮車,這意味著熊暴軍和其他一些長槍兵要出戰了。而號角聲和鼓聲也變得沉重起來。
“前進!前進!步步為營!”張郃揮著長槍喝道。
伴隨著“嘩!嘩!”的鎧甲摩擦聲,長槍兵出擊了。一萬根大槍緩緩向前,一排排的長槍向前挺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