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先前已經施威,把軍法擺了出來,也算達到了震懾諸將的目的,現在隻得就坡下驢了。
“好吧,既然諸位都為張任求情,那就暫且把他的罪責先行記下。若不能將功折罪,日後定當二罪並罰。“劉璋冷冷地說道。
“主公英明。”嚴顏說了一聲,隨後退到了隊列之中。
張任返回身,單膝跪倒,“謝主公,末將肝腦塗地定為主攻效忠,將陸毅賊趕回司州。”
一路上,張任想加快速度,隻是於禁和高覽如何能讓他如願,虛虛實實搞得張任氣急敗壞。空有二十萬大軍,無感覺無處發揮,他還不敢帶著二十萬大軍輕易向前闖。
這次派出去的幾名軍士比較幸運,沒有遇到生命危險,而是拿著幾杆大旗回來。
“張將軍,這些大旗插在地上,附近也查看過了,沒發現敵軍蹤影。”一名軍士稟告道。
張任氣壞了,聲嘶力竭地喝道,“都給我撕了,撕開,看他們還有多少大旗。”
幾名軍士依言照做,張任看著撕成碎片的大旗,感覺呼吸舒暢了一些。
而此是高覽和於禁各率著本部的五千人馬在十裏外的山中優哉優哉地休息呢。
第二天,在那些從山林間冒出的伏兵正呐喊著緩緩靠近,因為林木過多,地勢複雜,旌旗雜亂,張鬆一直也看不清對方到底有多少兵馬。
隨著四周的伏兵越來越近,張鬆逐漸感到有些緊張,看來一場大戰再所難免,關鍵是他不知道這些糧草還能否保全。
當四周的軍士靠近了一段距離,有人向他這邊喊話。
“張別駕,別來無恙否?”
張鬆順著聲音望去,見喊話之人正是楊任。
張鬆在劉璋帳下官居別駕之職,與楊任多有交往,故而二人相識。
見是楊任,張鬆一聲冷笑,“楊將軍,我等都是漢川之人,為何反倒投了陸毅,與我家主公為敵。不知道你等今日來此意欲何為。”
楊任微微一笑喊道,“張別駕,今日我有良言相告,不知可否能聽上一聽。”
張鬆此時哪有別的選擇,若說不聽,對方可能立即就殺了上來。
“楊將軍有話請講。”張鬆不得不說道。
“張別駕,你我既然都是漢川之人,楊某也就不繞彎子了。當今漢室傾危,天下群雄逐鹿,戰亂頻繁,民不聊生。唯我川蜀之地,戰端較少也算平和。但這隻是一時之計,如今天下大半落於我家主公陸毅之手,當今天子隻餘空名。我家主公治下之地,民生富足,天下歸心。天下一統勢在必行,想川蜀之地也難以置身事外。以劉州牧一州之地對抗我家主公,無異於以卵擊石,到頭來是自取滅亡。張別駕不若就此歸降我家主公,功創不世之業。”
張鬆冷笑道,“楊將軍,當今天子的確式微,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士之濱莫非王臣,陸毅既然為大漢子民,不思終君報國,拯救漢室,竟濫起刀兵,同室操戈。如此亂臣賊子,我豈能投他。”
楊任聞言大怒道,“張鬆,本將軍念在鄉土之情,才好言相勸,不料你如此不識時務。我家主公有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人人之天下,非有才者居之,非有德者居之,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應該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說到亂臣賊子,想當初高祖皇帝不是大秦子民嗎?為何反了大秦,創立大漢基業?”
張鬆被楊任說得啞口無言,是啊,若說亂臣賊子,那麼高祖皇帝不是嗎?
隻是張鬆的家眷都在劉璋身邊,若就此帶著糧草投降,恐怕家人都有危險。所以他咬著牙堅持道,“劉州牧待我不薄,我豈能就此投降你家主公,高祖乃大德之人,自然可擁有天下,陸毅豈能與高祖相提並論。”
楊任冷笑道,“張鬆,既然如此,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來人啊,給我進攻。”
隨著他的命令,軍士紛紛彎弓搭箭,向下射落。亂箭紛紛,許多益州軍中箭倒地。
“還擊”
張鬆在軍士的護衛下,高聲下令。
益州軍士其實早在對方剛一開始發動攻擊時就射箭還擊了,隻是他們被包圍在中間,首先在心理上居於弱勢,還擊的威力並不大。
隨著四麵的軍士不停地靠攏進攻,張鬆的押糧軍漸漸呈現出不支狀態。本來精銳的部隊都被派到了前線,承擔押運糧草的軍隊都是戰鬥力不強的人,而楊任率領的八萬都是虎狼之師,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
箭雨之中,張鬆終因身前護衛的軍士盡皆射死,而暴露在楊任的箭雨之下。
楊任見張鬆敗象已露,用力揮手,身邊無數軍士蜂擁而上,將張鬆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