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們家要是給養死了,年尾登記的時候,他拿什麼賠人家啊。
一臉緊張的牧民大漢問道:“連羊也算是人口?”
鄭武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大人了,隻要是在這安北道上喘氣的,都算是人口,都要經他的手。”
牧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等他們到的時候,那母羊還在聲嘶力竭的咩咩叫著。
鄭文良是有特意學過這些的,他先是摸了摸母羊的頭,然後又摸了摸母羊的肚子,再然後讓人抓著羊腿,伸手檢查了一下羊的位置。
鄭文良抓了把地上的草,擦了擦手道:“胎位偏了,車上有我帶的草藥,鄭武,你去把包的那份拿過來,讓鄰居幫忙煎了。”
附近圍觀的牧民很多,他們每家都有給朝廷幹活或是給朝廷養牛羊,大家夥都想看看萬一出了這樣的事,朝廷的大官會怎麼處理,會不會一生氣再給他們治個罪。
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喊道:“給我,我家離這裏近,讓我婆娘煎就行了。”
鄭武帶著那人去拿了藥。
等藥煎好了,幾個男人合力把藥給羊灌了下去,過一會羊的肚子又動了,隻見鄭文良脫下褂子,挽了袖子,讓人把住羊腿,自己的手輕輕的往裏送了一下卡在產道的羊。隻聽那母羊一聲咩叫,羊順著鄭文良的手跟著一堆紅色黃色的水掉了出來。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睜睜的看著羊,那羊晃晃悠悠,摔倒、又站起來,站起來又摔倒的,折騰了好一會這才站在了母羊身邊。
所有人鬆了口氣,這羊總算是活了,要是他們這裏以後有這樣的官在,那麼每年能活下的羊不是會多很多,更重要的是這新官沒有脾氣,他的頂頭上司又是他們本地人,所有人眼光亮的看著鄭文良。
鄭文良打了個激靈,趕緊抓了幾把地上的草擦了擦手和胳膊。這家牧民感激的端來了溫水給鄭文良洗手,鄭武接過水道了聲謝,這才服侍鄭文良洗手。
遠處傳來了馬奔跑的聲音,馬上的人喊道:“大人、大人,朝廷給咱們送補給來了。”
鄭文良邊洗手邊道:“我們又不是帶兵打仗,送什麼補給。”隨後話音一頓,便想到寰姬太長公主臨行前的話。
鄭文良問道:“是京師送的?還是青州送的?”
馬上的人下馬跑了過來,道:“聽去年朝廷抄了好些貪官的家,空虛了幾十年的國庫頭一次的滿了,寰姬太長公主做主拿了這些錢跟青州府衙換了補給的物資,這其中就有我們安北道的一份。”完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菊花。
這人是安北道府衙的總管,管著府衙內亂七八糟的瑣事,如今人手不夠,他就主動擔起了府衙的其他事。平日裏都是一本正經的人,能笑成這樣,可見補給的豐厚。
鄭文良一聽就明白了,定是公主給他們送好東西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