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坐窗前,雪離人望著不遠處飛奔而來的身影,嘴角有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和無奈。
“看來她是不願意回來了。
“雪主兒。”馬蹄聲停,一青衣女子飛身入屋,單膝跪地,語氣中無不透露著敬畏。
“起身回話。”雪離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是!”青衣女子也是一臉冷漠,但是聲音卻帶著一點點的急切。“雪主兒,畫屏小姐她拒絕回來。”
“愛情啊,居然讓一個惟命是從的柔弱女子變成了視死如歸的烈女。”雪離人歎了口氣,眼睛望向窗外,出神地看著什麼地方。
“那您打算怎麼處置她?”
“處置?”雪離人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人,“我能怎麼處置?不能殺了她,卻也不能放任她的追求。”
“雪主兒……”
聽出了眼前人對自己的畏懼,她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請舞塵和水姑娘過來。”
“是!”青衣女子恭敬地退下,順手帶上門。
“怎麼會這麼執著呢?”雪離人自言自語,臉上有少許自嘲的神色。是啊,怎麼會這麼執著呢?許久未勾起的回憶又躍然上腦。她搖搖頭,想甩掉這些胡思亂想。
“雪主兒。”二位彩衣女子翩然而入。一個身著黃衣,颯爽英姿;一個粉衣披身,手抱玉色琵琶。
“坐。”雪離人端坐案前,撫著案上的那尾象牙琴。
“雪主兒,畫屏她……”舞塵欲言又止。
“說!”
“既然她決意不肯回來,您是否可以網開一麵?”
“不肯網開一麵的不是我。你應該知道。”雪離人停住撫琴的手,琴聲戛然而止,帶著依稀的淒然。
“雪主兒,是否有應對之策?”水飄零輕彈琵琶,續著象牙琴的淡淡哀愁。
“沒有。就算有,也是於事無補。”雪離人繼續撫著琴,和著水飄零的琵琶聲。“他的出現會讓一切努力白費。”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畫屏她們陷入險境啊!”舞塵有些激動。”所以,即使是於事無補,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你覺得我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嗎?”雪離人看向她。“找你們來就是要你們做事的。”
“雪主兒請吩咐!”二人起身,凜然以對。
“舞塵,你召集眾人,分頭辦事,兩個時辰內,把畫屏成親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不可有任何的遺漏。”
“雪主兒,您……”
“不用問,去做就是了。”
“是!”
“你把他們接過來吧。”雪離人望著舞塵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沒有人可以逃避得了。”
“好的。”水飄零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她從雪離人的眼睛裏看到了她從未見到的悲傷。那該是一段怎樣的過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