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侯爺,或許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訴你!”齊淩雲的身軀向前邁了兩步,他這樣一來,無非是讓自己與方文卓之間的距離更近一些,畢竟,說話這種東西,離得近了,才具有一定的份量。
“其實,我們這位失蹤的朋友,也就是伍姑娘,其實就是你一直在打聽的燕國公主!”這樣的話一出,不明就裏的三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種難言名狀的驚訝,隻是比起方青卓和白三姑這兩個人來,方文卓掩飾得可要快上許多。
他之所以這樣掩飾,並不是出於什麼特別的原因,或許是廟堂之上的歲月呆久了,不知不覺已經養成了這樣的性格,這個改不了,他也不想改,隻是聽聞這樣的消息,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一直糾結的東西雖然有了轉變,但這個轉變卻來得太突然,而且,他一眼便知道,這件事情越發的變得複雜了起來,甚至這心裏麵還有一個奇異的念頭,原先始終的那些人,難道一開始本身就是衝著燕公主而來?
當然,這隻是一種揣測,並不是十足的肯定,因為這其中還有太多的事情,讓他想不通,比如,為什麼事件每一次發生都是在傍晚時分,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為了綁個人,還挑這麼一個詭異的時間的,再說了,據他腦海之中所掌握的消息,這些人可是來自各個行業,形形色色的都有呢?
而此刻,在杜老頭的心裏麵,卻也有著另外一種別樣的看法,都說了這裏他的年紀最大,經驗也最豐富,在他看來,種種的跡象很明顯的表明這並不是一場針對燕公主所實施的綁架,因為知道伍月行蹤的人,並不多,幹脆的說,除了這屋子裏麵的這幾個以外,根本就不會有旁人知道,而真正與這件事情有關,費盡心事想要阻擋的人,大可以學那莎拉外圍山賊殺人的手段,幹淨利落,斷然不會做出這等費力不討好的舉動來。
“大力,你趕緊將王府還有分散在各處的衛兵都召集回來,分成四個部分,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挨家挨戶的仔細盤查,務必要找到燕公主的下落,另外,讓守城的禁閉城門,不要讓任何一個人出城,郭隊長,你將手下的人化妝著各色職業,買妻賣女的,潛移到各個角落,看能否找到有用的消息,還有,讓畫工過來!”方文卓突然走到門口向外吩咐道,既然已經牽扯到了燕公主的身上,他可不敢有半毫的馬虎,就這樣的安排,齊淩雲聽在耳朵裏,暗暗有些吃驚,這個人,果然不負江湖上三傑的傳言,這一招與一招之間,銜接得恰到好處,官府與私底兩方齊動,處理的十分巧妙!
屋外的腳步聲,自然是領命去了,方文卓走了回來,伴隨著他而來的,還有一個蒼老的白發老人,他背上一個包囊,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但聽方文卓剛才的那一番話,眾人也知道,這個人,就是所謂的畫工,但他走路都顯得十分的吃力,還在不住的咳嗽,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能夠將東西畫得出來?
“麻煩幾位將燕公主的樣貌描述一邊,好作了畫,讓我的人按著圖去尋找!”這一番,方文卓的態度,顯得恭敬了許多,遇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話,做什麼樣的事,都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那畫工可不去理會他們的對話,而是緩緩打開了包囊,鋪開那些作畫的道具,他隻是一個畫工,畫中人,與他何幹,隻要有了銀子拿,畫什麼還不都是畫嗎?
秦鑲又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那畫工的年紀的確太大了,而且拿筆的那隻手還在不停的顫抖,看著這一幕,他忍不住搖了搖頭,但還是耐著性子,將伍月的相貌仔細的描述了一遍,可這畫工,卻的確讓他有些刮目相看,這筆一旦接觸到那畫紙的時候,他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整個動作那是一氣嗬成,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已經將伍月的相貌畫到了紙上,不但相貌極為相似,就連那神情也是惟妙惟肖,恰到好處,就如同真人走進去一般!
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卻隻憑幾句話,便能做到這般,這個畫工,也的確不簡單,他收了筆,將那畫遞到了方文卓的麵前!
方文卓順勢的接過那畫,目光在觸及畫麵的那一瞬間,他那原本十分平靜的神色,再一次詫異了起來,而且,這神情,似乎比先前得知那個燕公主消息時,更加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