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父親!”小狸再一次將那句話問了一遍,用一種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語氣,畢竟在她的心裏麵,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夠比這個問題,亦或是指控,更加能牽動她的心扉的了,隻是這樣一來,原本就有些不悅的化蛇,顯得更加的惱怒了起來,他的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但字詞之間,依然是那種不屑的味道:“殺死你的父親,小姑娘,本尊還沒有淪落到會動手去殺死一個凡人的地步,這一點,我想你們必須得明白!”
“這是我親眼所見,你無需在做狡辯!”那原本一直躲在樹後得中年婦女不知道哪兒突來的勇氣和力量,一下子擺脫了小狸攙扶住她的手,而且,迷糊的神誌也在須臾之間似乎變得清醒了不少,她顫顫巍巍的朝著池子一邊的懸崖走了過去,眾人的眼神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等她的身形站定,那分明已經是懸崖的邊緣,隻要再前進半分,便有立時墜落之感:“就在這裏,就是再這裏,半年之前,是我親眼看見你將我的丈夫,孩子他爹推了下去,你還說不是你殺了他嗎?”
這話說得有些歇斯底裏,語氣堅決的不能讓人懷疑,就連那道幻影,都有些產生了錯覺,聽他說道半年之前,也不由得跟著回憶道,半響,它突然間有些片段閃現出來:“半年前,等等,本尊想起來了,你的丈夫當天是不是上山來采藥?”
“那裏為什麼要殺了他!”麵對對方這問話,狸嫂已經很肯定對方所指,她的表情,先是憤怒,在吼出這麼一句後,卻又漸漸的變得有些緩和了起來,甚至還有些淒涼的味道,很顯然,記憶之中昔日的一幕,觸動了她內心隱藏得情弦:“那一天,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們的女兒,小狸還躺在床上,高燒不止,而她的父親,也是為了給她采藥才會選擇在大半夜的時候上山,然而我們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來,所以我就隻能將女兒拜托給隔壁的王嬸照料,自己匆匆忙忙的上山來尋他,可是我哪裏能知道,剛走到這泉水之變,就看到你將他推了下去,枉你還自詡是神獸,不屑殺害凡人,可為什麼心腸卻如此的歹毒,我丈夫素來為人親和,又能和你有什麼冤仇,你盡然要下此毒手?”這話說道這裏的時候,她的語氣已經顯得有些哽咽,就連調子也是斷斷續續,接替不上。
大凡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估摸著都會被這番話所觸及,而眼前這一幹人中,方青卓的感觸算得上是最為深沉,他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沒有親情的庇護,任何一個孩子的童年總會顯得有些不完整的味道,他原本用於支撐陣法的靈力不由自主的加深了幾分,這樣一來,陣型的偏移,又朝著林婉婷遞進了一截:“你為什麼要殺死這樣一個慈愛的父親?“
“你好歹也算得上是半妖之身,和本尊算起來,也等同於半個同族,難道你內心也覺得我們會是那種無緣無故就去招惹人類的生物?“這一刻,化蛇看著方青卓,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的神色詢問道:”也罷,畢竟你在紅塵中的時日太久,早已經沾染了世俗之氣,好吧,既然你們問道,那我就告訴你們,的確,那應該算得上是一個慈愛的父親,當時,他就一個人,最裏麵一邊不住的念叨著什麼女兒你在忍忍,等著我回去之類的糊塗話,一邊沿著懸崖攀爬而下,要去采那朵雪蘭花!“
這的確算是一個不錯的解釋,齊淩雲在腦海中思索著那種場麵,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有些輕微的疑惑,雪蘭花,的確是治療發燒的極品,難不成,他是在采摘的自己掉落懸崖的,可為什麼,在離嫂的口裏,會這般肯定的認為自己的丈夫是死於對方的手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