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阿鬥Ⅰ(1 / 1)

江鳴善剛剛踏進辦公室,就看見阿赫正站在窗邊抽煙。他把外套***下來順手掛好,過去走到他身旁。

阿赫一見他,忙把手裏的煙滅了,“善哥,你回來了。”

“嗯。”江鳴善點點頭,阿赫心裏很苦,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你放心,夏緩知那裏,阿標會處理好的。”

阿赫眸子一暗,頭埋下去些,半晌,才開口,“不管老頭和那個姓艾的女人怎麼讓人惡心,緩知並沒有做錯什麼。”

“她……畢竟還是我***,阿標他……”

“我明白。”江鳴善看著阿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標他做事,你還不清楚嗎?”

阿赫抿著唇,喉頭滑動。

夏赫知八歲那年,那個常常在電視上微笑的女人,在他母親死後一個星期,挺著快要臨盆的大肚子正式住進了他家,成為了他的繼母。一個月後,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夏正遠給她起名叫緩知。

從此以後在夏家,似乎隻有夏緩知才是夏正遠的女兒,夏赫知,從來都是多餘的那個人。無論艾韻語打罵他也好,不讓他讀書也好,夏正遠絕對不會說一句話,甚至連看也不願意看他一眼。

其實從他記事時他就知道,夏正遠是為了母親手裏銀輝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才和她結婚的,他不愛她,甚至很恨她,連她生病快死了,他也不去看她。

但他隻不過是個小孩子,作為小孩子的夏赫知,即使知道這一切,也還是天真地希望能夠得到父親的疼愛。

可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最後變成絕望。七年之後,絕望的夏赫知在一個月色很亮的晚上,離開那棟房子,開始了街頭流浪的生活,直到被竇建安撿回去,再被江鳴善要去做小弟,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阿赫。

現在的阿赫,已經不太記得是艾韻語怎樣打他的,但他還記得很清楚的是,房子裏那個小女孩,會在他哭泣的時候給他糖吃,在他的傷口貼上創可貼。

無論如何,緩知,是他***。

這時,敲門聲響起,是個女人微甜的聲音,“善哥。”

江鳴善拍拍阿赫的肩膀,等阿赫調整好情緒後才開口,“進來吧。”

門被推開,一個高挑的年輕女人走了進來,紫色的繡花吊帶和緊身的暗色牛仔褲剛好把她的窈好曲線全部烘托出來,臉上的妝有些濃,精勾細描,看上去很是嫵媚。

“阿赫也在啊。”她把手提袋扔在沙發上,極其隨便兒地自己坐了下來,“怎麼沒見著阿標?”

好像知道不會有人回答,她接著又開口了,一邊兒說還一邊兒用手扇風,“哎,外邊熱死了。”

“善哥,我可是一聽到你召喚就馬上趕過來了,你這個月得多給我補貼點啊。”

江鳴善是剛才在車裏打電話給她的,現在他也不過才踏進辦公室五分鍾而已,她說馬上趕來並不過分。他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一貫的冷聲, “可以。”

“阿赫,一會兒去財務室給葉子支三千塊。”

“嘻嘻,”葉子擺擺手,笑起來更添***,“那就麻煩阿赫啦。”

阿赫也回笑了笑,便先出去了。葉子見狀又笑嘻嘻地說了些雜七雜八不著邊兒的廢話。

江鳴善由著她說下去,眸中滑過一絲不耐煩,這麼個聒噪的女人天天放在身邊,不知道竇伊怎麼受得了。

直到她說得差不多了,江鳴善才插話,他有些凝重,“葉子,竇老頭子最近在做什麼?”

自此城東那兩塊地被他搶了之後,竇建安最近以來似乎都很消停,但江鳴善知道,那隻是似乎而已.

否則,他不會在他事前盡可能地做好準備之後,還能知道他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