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善看到她在本子上對他的上半生所做的總結，無語。
李水晶半天沒聽到江鳴善往下說，抬頭看著他，“我記完了，你繼續吧。”
江鳴善小抿了一口咖啡，“聽了我的經曆，你不覺得害怕嗎？”
***嘛要害怕？她隻是有一點小驚訝而已，驚訝過後，心底泛起一絲同病相憐的心疼。
李水晶搖搖頭，“不害怕。”
嘴角漾開，她挑挑眉，“其實我們的經曆差不多呀。”
李水晶暫時把本子擱到一旁，也學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李水晶，二十歲。”
“我爸喜歡賭錢，常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把家裏稍微值錢的東西都賣掉了，我媽呢，鄰居大嬸說她生下我沒多久就跟人跑了，我爸說她生下之後死了，根據我的分析，我一直采用的鄰居大嬸的說法，但不管怎麼說，我都和你是一樣的，從小沒人管。”
“我八歲開始學習跆拳道，是由於常常被何宛如搶錢，迫於無奈。你十二歲就在街上跟人對砍，是由於生活所逼，同樣是迫於無奈。”
“你十五歲跟了竇建安，開始過那種整***打打殺殺的生活，我十五歲徹底惹毛了何宛如，開始了和她一見麵就***架的生活。”
江鳴善輕笑，她徹底十五歲得罪何宛如，是因為那件事吧。
“喏，你說，我們的經曆是不是很相似？”李水晶說到最後還身子前傾，朝江鳴善呶呶嘴，很是來勁。
不等江鳴善回應，她又接著說道：“可是我比你厲害哦，我四歲就知道怎麼躲流氓了，六歲就敢從八樓上爬下來，而且整***東躲***吃了上頓沒下頓，我還是考上了大學。”
“你介意？”江鳴善口氣不是很好，他看著李水晶，無論他心情多好，這個小女人總是有本事用一小句話就澆熄，一絲都不剩。
阿赫拎著早餐走到門口，聽到的就是最後這一段。
他在樓道裏碰到買早餐回來的老虎，聽說一貫不吃早餐的善哥今天在嫂子的帶動下吃起早餐來了，他好奇心極端膨脹，便把早餐盒子從老虎手裏接過來，要親自到善哥的辦公室裏看看稀奇。
他兩隻手都沒空，便沒有敲門，站在門口叫道：“善哥，嫂子，早餐買回來了。”
江鳴善不***，用鼻子悶悶地嗯了一聲。
李水晶怕門口的人沒聽見在外邊***站著，又對門外喊道：“你進來吧。”
阿赫聽到李水晶的話這才進來，他把早餐放在沙發中間的玻璃幾上，是一盒子小湯包加兩顆荷包蛋清粥。
包子裏湯汁的濃鬱香氣頓時擊垮了李水晶的假裝堅強的肚子，咕——
她有點尷尬地看著江鳴善和阿赫，扯著嘴笑，“嗬嗬，好像真的餓了誒。”
江鳴善有些無奈，這個小女人也總能在澆熄了他的好心情之後輕易讓他原諒，他寵溺地看著李水晶，把桌子上的清粥推到她身前，又替她把一次性筷子掰開，“先吃東西吧，剛才的事吃了東西再說。”
“嗯，好。”李水晶巴不得，她接過筷子，就先夾起一個小湯包狠狠咬了一口，啊，***的餡兒。
“好好吃啊，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湯包”湯汁入口，她眸子晶亮，一邊把剩下的半個包子往下咽一邊再夾起一個。
卻是用左手在下邊兒接著滴下來的湯汁，遞到了對麵裝泥塑菩薩的江鳴善嘴邊，“你也吃一個，真的好好吃啊！”
既然是兩個人的份，總不好她一個人吃完嘛。
江鳴善背脊一硬，僵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張嘴，把湯包咬進嘴裏。
“好吃吧？”李水晶期待地看著江鳴善，看到江鳴善勉強點點頭，她才又夾起一個，咬掉一半吸光湯汁，再喝上一大口清粥。
江鳴善看著她心滿意足地吃包子喝粥，還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他，叫他一起吃，連怒氣之後的那一抹無奈都一起釋懷了。
她一直都有口無心，剛剛說的那話，估計也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不是真的介意他書讀得少，要介意的話，隻怕她登記那天看他簽名就介意了。
可江鳴善明白了李水晶，阿赫並不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