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竇予扶著李水晶離開的。
李水晶也不想讓他扶，可她剛才跟何宛如***架的時候，雖然打了那廝不知道多少下，但她的小腿被何宛如狠狠踢到，估計傷到筋骨了，一走就扯著疼。
而此刻的商業街，看客們都***得傻了，攤販們還得接著做生意，何宛如更不用指望，除了竇予，就沒人扶她了。
嘶，李水晶一步一齜牙。竇予似乎完全沒看到，拖著她還跟平時走得一樣快。
李水晶忍著痛暗罵，這人的禮貌溫柔就隻為何宛如而生的，倆假麵人，真是配絕了。
竇予拖著她走出商業街，卻要從中門進去，往學校裏麵走，李水晶忍不住停下來問道：“誒，我剛剛明明去公車站啊，現在是要去哪兒？”
竇予白了她一眼，雖然他看江鳴善很礙眼，但還不至於跟個女人過不去，“你這個樣子還坐什麼公車，我開車送你回去。”
“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李水晶一把甩開他的手，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現在沒到放學的時間，阿標還沒來，但已經走過幾次了，她大概知道坐幾路車回去能比較少走一點路。
“喂，回來，我送你回去。”竇予過來拉她，但隨便他怎麼拉，李水晶就是不去。
她腿受傷了，腦子還反應得過來，江鳴善跟竇予兩個明著來暗著去擺明了不對盤，她才沒那麼傻，坐他的車回去挨罵。
竇予比李水晶想的稍微要多點，他想送李水晶回去，一來可以氣一下江鳴善，二來也是要讓江鳴善知道，他知道他最近一段時間住在這裏。
但李水晶畢竟是江鳴善的老婆，還沒到撕臉的時候，他不能硬把李水晶像綁架一樣塞進車裏，麵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他跟在李水晶後邊，看她走一段，又站住歇一會兒，再走一段，又站住喘兩口氣。
“很辛苦吧，還是過來我送你回去好了。”
李水晶沒答應他，繼續往前走，“不用，我坐公車。”
“那我扶你去吧。”竇予上前兩步，走到李水晶身邊。
“不用不用。”李水晶拖著腿離他遠點，他那個也叫扶，拖車都比他溫柔點。
竇予知道她和他保持距離是什麼原因，他剛才也有點故意，雖然他不為難江鳴善的女人，但也不一定要對江鳴善的女人憐香惜玉。
既然李水晶不配合，他大可以不管她一走了之，可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往前走的倔強背影，他腳像是被她綁住了，不自覺地跟她著走。
那個人，當初也是這麼從竇家的大門裏走出去的。
不管他在門裏怎麼哭，怎麼叫，她也沒有回頭，拖著又大又笨重的箱子，就那麼一瘸一拐，一點一點地往前走，直到，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花了不少時間，李水晶咬著牙一步一步總算還是走到公車站了，老頭恩佑，她沒站多久公車就來了。
李水晶一手扶著門， 想要一下跳上去，卻身子一輕，被竇予抱上了車。
“你做什麼！”李水晶一拳揮過去要打他，竇予一手鬆開放下她，一手準確地握住了她的拳。
想不到這丫頭力氣還大，雖然接住了，但虎口還是被震得疼。
他把李水晶扶到座位坐好，自己站在旁邊。
李水晶這才發現竇予的表情好像不對勁了，眼裏一貫看戲的表情沒有了，竟然有些憂傷。
她沒問竇予，不能怪她不關心同學，實在是這孩子不是誰都關心得了的，坐了一會兒，她索性把臉轉向窗外。
竇予的視線卻落在她身上，試圖在她的身上再找到那個人的影子。
到了臨近別墅的公車站，李水晶下車，竇予也下了車。
兩個人一前一後，李水晶走竇予也走，李水晶停竇予也停，不管李水晶怎麼瞪也好，鄙視也好，都沒用，竇予就是跟著她。
快到別墅了，李水晶忍無可忍，她停了下來，“喂，你跟著我到底要做什麼！就算你要送我回家，現在我家就在前麵，可不可以麻煩你別再跟著我了。”
“你跟著我我也不會叫你進去喝茶的！”
“是嗎？”見她吼起來了，竇予眉頭微隆，當初，她也是這麼朝老頭子吼，所以老頭子才不要她的嗎？
李水晶見他隻輕輕問了一句，卻死盯著她不說話，不知道又在想什麼，有些發毛，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這時，一輛白色的寶馬從後麵開了上來，也沒按喇叭，徑自停在了他們身旁。
這車李水晶認識，也坐過不知道多少回。
她怯怯地瞟向車裏走下來的那個人，暗暗在心頭哀歎，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