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附錄(15)(1 / 3)

公元3世紀中葉前後,河南溫縣司馬氏號稱大族。從司馬懿起,至其子司馬師、司馬昭,相繼專斷曹魏國政。司馬昭死後,其子司馬炎承襲王位,終於完全控製了魏國朝政。鹹熙二年,司馬炎以接受禪位的形式,和平篡奪了魏國政權,正式稱帝。司馬炎改朝換代後,將國號改為晉,以“泰始”作新朝年號,建都洛陽,開始了西晉王朝在中國曆史上半個多世紀的統治。

司馬炎在位26年,死後諡號武帝,史稱晉武帝。他登基踐位之際,少不了要按照禮製搞些皇帝登位的典禮,其中一項就是在群臣拱圍之下,“探策卜世”。這“探策卜世”是在一種隆重肅穆的氣氛中,由登位的新皇帝在齋戒沐浴之後,伸手從一隻方壺中取出一枚刻有字符的竹簽;然後,憑字符的涵義來預卜王朝的世數和興衰。這原本是一種毫無根據的政治遊戲,然而在普遍認為皇位得來乃是天意的時代,統治階層往往是假戲真做,十二萬分認真地對待這可笑的兒戲。

履行儀式的這一天,司馬炎君臣上下都是一副虔誠的樣子,在莊嚴、低沉的樂聲中開始探策典禮。司馬炎一心想著探取一個吉祥的竹簽,群臣之中也不乏一些祝願司馬氏天下流傳萬代的人。揖拜天地,祭奠山嶽,繁瑣的儀式行完之後,司馬炎將手伸往方壺,探策而出。他急忙低頭一看,策上清清楚楚一個“一”字躍人他的眼簾。如果把這個“一”字看做是王業傳世之數,那麼司馬家族的天下就是一世而盡。司馬炎雙眼瞪著這不吉祥的“一”字,心中老大不快,慍怒之色頓時布滿龍顏。群臣一見卜出如此結果,都驚得呆若木雞,不知講什麼是好。

黃鍾、大呂之聲餘音宛在,繚繞著棟梁不去,大殿內靜得讓人難以忍受,這隆重的探策大儀真不好收場。這時,隻見吏部郎中裴楷從班中站出,麵對司馬炎朗聲而奏道:“臣下聽說,天能得一則天清,地能得一則地寧,侯王能得一則天下為正。”裴楷這一番話,是依據漢魏之際王弼的《老子注》第39章說的,原文是:“往昔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神得一以靈,五行得一以豐盈,天地間萬物得一則能生;侯王得一則天下為正。”老莊學說在魏晉之際頗有影響,因此裴楷這番話有很大的權威性。

裴楷奏對中所說“侯王得一則天下為正”,把司馬炎認為不祥之兆的“一”改成大吉之兆的“一”。所謂“正”即是不邪,不邪則不傾,天下能正而不邪,就是天下穩固,這就意味著司馬氏的江山可以傳於萬世而不傾。這在邏輯上是移花接木,也是裴楷聰明過人之處。經過他這一解釋,司馬炎慍怒的臉上漸漸露出喜悅;大殿中一班嚇呆了的公卿也慢慢從驚慌中轉過神來,連連歎服裴楷敏捷而又得體的奏對。

探策卜世是一種近乎巫術的政治遊戲,預卜所得的結論也必定是荒誕無稽的。司馬炎探策得“一”,經過裴楷一番巧妙釋對,雖然暫時轉憂為喜,但終未能使司馬氏的江山傳之萬世。從晉武帝司馬炎到晉湣帝司馬業,西晉曆52年,四世而亡。然而,裴楷敏智巧對的佳話卻傳至於今。

真君子有真品格

不去巴結權貴,不去迎合他人,往往會使自己失去很多,這需要有極強的忍耐性,不懼怕失去已經得到的地位,而始終保持自我高貴的人格,即使是辭官不做也不覺得可惜。

古代人把做官看作是一條飛黃騰達、封妻蔭子的光明大道。許多人為了升官發財,用盡心思去討好巴結上司,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人格去換取一官半職。可是,東晉末年的陶潛,卻把奔走官場看得一文不值,尤其討厭巴結逢迎、投機鑽營的官場醜態。

陶淵明因生活所迫,也曾在官場上混過幾年。他29歲時,曾當過江州祭酒,但不久便自動辭職回去種田。隨後,州裏又請他去做主簿,他不願意接受。到了40歲,他為了解決家裏的生活困難,又到劉裕手下做了鎮軍參軍,41歲時,轉為彭澤縣令,但隻做了80多天,便辭職回家。從此以後,他再也不願意出來做官了,而願親自種田來養家糊口,過著一種十分清淡貧窮的日子。

他最終辭官回家,是因為一件這樣的事情引起的:有一天,郡裏派遣督郵到彭澤縣來檢查工作。縣裏的小官吏聽到這個消息後連忙去向陶淵明報告。這時,陶淵明正在他的書齋裏讀書寫詩。他一聽督郵來檢查,十分掃興,便放下紙筆,準備跟小吏一起去見督郵。

小吏見他穿著一身便服,吃驚地說:“上級來視察了,你作為一縣之長,應該穿上官服,束上帶子恭恭敬敬地去迎接才好,怎麼能穿著便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