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走了,丁玲玲因為當初與她巴掌相向,在顧銘擇麵前形象掃地,也好長一段時間不好意思在他麵前出現,顧銘擇總算落得幾日的清靜。這會兒,他正悠閑地坐在“聽雨軒”品嚐正宗的曼特寧咖啡。
“聽雨軒”的咖啡都是來自原產地、原滋原味的上品,所有咖啡均是現煮現飲,因此招來不少咖啡愛好者,這也是顧銘擇選擇在這裏度過一整個周末下午的原因。
舉目四望,盡管進進出出的客人很多,但他們似乎都保持著一種默契,說話低調,步伐輕盈,除了偶爾有一兩個大聲說話的,但沒多久也被這種雅靜的氣氛所感染,放低了聲調。
“聽雨軒”室內外全是咖啡色的,天花板和地板上每個角落都安裝著同一色調的咖啡色喇叭,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清幽的爵士樂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令人心靜神寧。一些客人自帶了書刊或筆記本電腦,坐下來,一杯咖啡就是一天。
顧銘擇隨即注意到坐在門口那個位置的女人,她正拿著碳筆埋頭在桌上塗塗畫畫,海星形的發夾隨意地抓著她的長發,一身咖啡色的休閑裝與室內的環境渾然一體。倘若她一直埋頭畫畫,顧銘擇的目光也許不會在她身上逗留多久,但她偶爾抬起頭來觀察往來的客人,顧銘擇一眼就認出她是辛念齊。如果說他對這家咖啡店的老板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因為她的外貌像奧黛利赫本,那麼這個女人給他莫名的熟悉感又如何解釋?
顧銘擇遠遠地觀察了她一個小時,她一直在那裏專心塗畫,桌上的畫稿放得有些也沒去整理。他以為這個下午就要這平靜地過去了,直到一位特殊客人的出現引起這咖啡店一陣小小的騷動。
其實這個客人隻是皮膚黑了點,衣服磨得舊了點,身上的泥土比工地的人多了點,再加上腋下夾著一個破口的碗便遭到店裏客人們的側目。服務生以為他是來乞討的,沒人敢上前招惹他,後來他從身側一個縫得很不像樣的布兜裏掏出一團零錢來,走到一個服務生麵前,服務生也沒敢接錢。
“給我一杯曼特寧咖啡,海拔一千五百米栽種的那種。”乞丐的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服務生以及周圍幾個客人聽到,服務生睜大眼睛退了一步,沒敢說話。
“乞丐喝什麼咖啡?”
“太滑稽了!”
“乞丐也挺有情調的嘛!”
“乞丐……
一些客人開始竊竊私語,對這個特殊的來客品頭論足。
辛念齊是第一個看到他進來的人,但她忙於畫一件補丁衫還沒閑暇看他進店後的遭遇。顧銘擇很意外她對這個特殊的客人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令他更意外是這個乞丐竟對咖啡挑剔到這種地步。
“我們……不招待你這樣的。”
辛念齊再抬起頭時,隻聽到服務生這句話,便見乞丐往前一步,氣勢洶洶地說道:“我要喝咖啡!”
這回幾乎所以的客人都注意到他們了。
“但是我們……”服務生膽怯地擺擺手,見另一個服務生走過來便趕緊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