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輩子怎麼可能愛上那種女人?”顧銘擇指著辛念齊跑出去的方向,習慣性地向常秘書發牢騷,後者驚愕地問道:“上輩子?”
“這……”顧銘擇一意識到自己口誤,就惱羞成怒地把錯誤推到辛念齊身上,“是那個女人說我們的故事聽起來像上輩子的!不就是五年前的事,你覺得像嗎?”
“上輩子……聽起來很遙遠,不過對你來說,過去應該也很遙遠吧?但辛小姐……難道她也失憶了?”
“她就是五年前跟我錯過同一場婚禮的女人,”顧銘擇又喪氣地說,“可是我們都不記得對方了,而她似乎對我有成見……”
“那你對她是什麼感覺?”常曉美試探著問道。
“我對她……”話到嘴邊,顧銘擇又煩躁地抱怨道,“不管怎樣,她從骨子裏就排斥我,我們以前怎麼可能發展到結婚的程度?”
“失憶就像一次重生,失憶之後可能仍愛著以前中意的那類人,也可能喜歡其他類型的。顧先生以前若愛著辛小姐,現在還會喜歡她那一類型的嗎?”常曉美偷瞄了上司一眼,企圖從他臉上捕捉他的情緒,聽到後者一味強調自己與辛念齊不可能同時恢複記憶回到過去時,她便知曉了他的心意,於是說道:
“很多情侶不都是一開始有矛盾,後來冰釋前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麼?所謂‘冤家路窄’嘛,《傲慢與偏見》中的達西和伊麗莎白不也是如此嗎?最初的偏見到後來化解了便萌生了愛意,不是嗎?”
“他們隻不過是一個十九世紀的英國小說家筆下的人物,不是真實的!”
“據說那是作者簡·奧斯丁根據她朋友的愛情故事寫的。很多奇跡,隻要相信就會存在,不是嗎?”
“奇跡?”顧銘擇看著秘書誠摯的臉,內心突然萌生一個念頭,於是下一秒他踏著辛念齊的足跡追了出去,隻丟下一句話:“幫我看著公司。”
他知道跟隨他這麼多年的常秘書絕對有能力幫他掌控好公司,但他能否掌控好自己未來的幸福卻是個未知數。
看到辛念齊頭也不回地跑出去,甚至有些急促地鑽進一輛出租車,顧銘擇隱隱覺得希望在遠離自己。沒有時間回地下停車場取車,他攔了輛出租車便追上去。
辛念齊沒有回“依人服飾”,也沒有回家,她在“聽雨軒”外麵下了車卻遲遲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反複打量著咖啡店的裝潢,看了幾分鍾似乎得不出什麼結論。由於過分專注研究咖啡店的外觀,她全然不知顧銘擇就在她後麵,僅幾步之遙。
“如果你打算單從它的外表看到你的過去,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顧銘擇終於忍不住走近她,說道,“聽雨軒以前是個沒有名字小店,樸實無華,與你現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辛念齊驚訝地回過頭,警惕地看著他,沒有回話。
顧銘擇又說道:“雖然咖啡店變了,但有些人沒有變,裏麵那位老板不是你的好朋友麼?”
“我……不認識她。”
見她頹喪地低下頭,顧銘擇說服道:“但她認識你!唯有從認識你的人那裏了解你的過去,才能幫助你恢複記憶!難道你不打算恢複記憶嗎?這五年來你周圍的朋友難道他們沒有想辦法盡量讓你接觸過去的事物嗎?”
辛念齊無助地搖搖頭。
“你身邊究竟是些什麼人?難道他們都不希望你找回過去的記憶嗎?”
顧銘擇一語中的,對上辛念齊糾結的眼神時,頓時明白她的處境與自己無差。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所有人阻止兩個可憐的失憶的人恢複記憶?難道他們倆犯了天條?這些問題任他如何絞盡腦汁都找不到答案,但有個人或許能解答,她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