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重重的一掌打在三少的頭頂。
聽到一聲長叫。是丫環小蘭被眼前大小姐的凶猛嚇得大叫了起來。
大街之上遠觀的人們頓時也驚呆了，看著兩個打架的，本屬於湊熱鬧，眼看這要出人命了。咚咚地從驚夢中醒來，呆笨的，機靈的，都開始著手打洋。街上很快就有孩童的喊叫聲——昱瘋子殺人了。
不管是真是假，但眼前一幕是真實的，芳菲一掌下去，三少當即就倒下了，像一隻被打扁的蛤蟆，四肢如泥狀貼伏於地，鐵扇無力地從他手中掉落。傻子一樣的芳菲，呆立著，像一根木頭，眼神空洞無力，不相信，永遠都不會相信，無法相信，她，她殺人了，殺了教她功夫的師傅，殺了罵她是豬的三少，殺了任她撒氣的氣筒。
她，是她，是她殺了他，她親手殺的，用的是右掌，是他笑話過她，功夫練不好，就像豬一樣的笨，所以她要殺了他，他笑話她，她不笨，所以她用最有力的一掌殺了他。
“哈啊，哈啊……哈啊……啊……嗚啊……我殺了你了，你真是豬，是豬，我殺了一頭豬，豬，豬……”眼前一動不動的三少讓她漸漸明白是什麼？是爛泥一樣的豬。
“豬頭，你真懶，你還睡呀，快點起來，起來呀……起……來……”沙啞聲響起，淚珠從她的眼眶裏奪門而出，漸漸模糊的聲音無法繼續，舌頭已經卡住，淚水找到了入口。
“小姐，小姐，快走吧。他……他……”
丫環拉住大小姐，勸她快走。
芳菲神誌糊塗，喃喃地笑得很小聲：“豬頭，你不能再睡了，要睡我就陪你睡。”掙開小蘭，她就躺在三少的身旁，很甜美地閉上眼睛。
“小姐，小姐，起來呀。這是大街上，怎麼可以在這睡覺呢？”小蘭看著小姐花癡了？是白癡了？還是傻癡了？拉著大小姐，小聲地勸道著。
“是啊，怎麼可以在這裏睡呢？起來，豬頭，走，去你家睡，或者上我家去睡，對了，你最喜歡的地方，我們上那去睡，好嗎？起來，起來呀……”芳菲坐起身子，拉扯著那隻軟綿無力的手。
爛泥一般的三少還是沒能睜開眼，任由著芳菲的拉扯，臉頰流下一道小彩虹。
意識告訴她，一切好像都不聽她的話，她來火了。
猛地站起來，衝他猛踢，嘶啞著噪聲吼：“你這隻混球，給我起來，我還沒撒夠氣呢？”用力過猛，還是她踢到石頭呢感受到了強烈的痛，痛入骨髓。
“好，你懶，我就帶你去，豬頭，大豬頭。”芳菲機械一般把他背了起來。丫環小蘭看呆了，大小姐是真的傻了。隨著她，丫環小蘭扶住搖搖欲墜的三少，實在很擔心小姐能不能扛住。
“豬頭，原來你這麼重呀，還記得你背我嗎，那時，我可高興呢，在你背上使勁捶，還罵你這個坐駕怎麼那麼慢，使命催你，結果你跑得比兔子還快。今天換成我背你，你可也要催我。豬頭，別光顧著睡覺呀。”芳菲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氣都喘不來，還燦笑地說著話，重重的喘息聲差不多蓋過她說的話。
“不行了，豬頭，你太重了，這路還很遠呢？你會把我累壞的。別睡了，換你背我了。”骨頭關節的沙沙聲抗議著芳菲，讓她不得不放下了他。
“小姐，讓我來背三少爺吧。”丫環小蘭蹲下身子，作勢來背三少。
“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背他去涼山斷壁崖。我們約好的，他偷懶，就讓他睡一會吧。”芳菲揉了揉腿，把扭了那隻左腳，啪地一聲，又給結上了位，小聲地笑道著，完全當三少是熟睡中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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