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痛楚自胸腔中蕩漾開來。來自血脈親情中的牽絆,卻是近乎消逝,這狀況,另得傲火臉色休忽的蒼白起來。
冷雲,老爸……
隨即傲火一個轉身,便是消失在原地,隻見她原先站過的地方,在下一刻塌陷了下去。
流雲瀑布。
原本猶如桃源仙境的流雲瀑布現已變得凹凹陷陷,破爛不堪。
滿地都是暗紅已凝固的血,或是新噴灑出來的鮮血,而獸人的屍體橫撒在地上,周圍的草木已枯萎,盡顯一片淒色。
這些,可都是老爸的親力手下啊!
視線轉去前方,隨即一怔,胸腔一陣窒息。
隻見不遠處,花言踏空立於瀑布上方,一襲白衣卻是沾滿了斑駁血跡,
釋放出的威壓另得傲火不禁一個踉蹌,生生咽下湧上咽喉的一股鮮血,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她的妖孽老爸也是一改往日光鮮妖孽的形象,此刻也是衣衫襤褸,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泊之中。
為什麼?
傲火茫然的眼神望向虛立於半空的花言,無聲的傳達著這無謂的疑問。
花言在觸及到前方娃娃不解的眼神便是眸色一震,隨即便被一抹風輕雲淡所替代。
見他這般平淡的模樣,一股怒火自胸腔中蔓延開來。
這是她的言哥哥麼?那個見著她便會嬉皮笑臉的來揩她油的大灰狼,那個悉心教導她的嚴謹老師,那個雖然活了一大把年紀卻像個十幾歲的小孩一樣陪她玩陪她鬧的鄰家大哥哥。
如今,他竟然變的這般冷漠,還傷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
想罷,傲火飛快的掠到冷雲身旁,瞧著他身上無一塊完好之處,就連他的臉龐也是被劃出一道道坑,刹是猙獰。
心中的火是愈燒愈大,傲火那原本燦爛的明眸中,眼白逐漸變的深沉起來,直至與眼球般漆黑,而瞳孔也是漸漸的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傲火卻不自知眸子已有異樣,詭異的雙黑眸如同一潭深不可測的漩渦般,深邃而顯虛幻。
“爸爸……”傲火跪在冷雲麵前,伸出手來輕輕搖晃著他的身體,聲音略顯顫抖。
她多想他現在睜開眼,看見她然後笑著說:“寶寶,怎麼啦?”
可是,不管她怎麼搖晃,血泊中的身體卻是紋絲不動。
她親愛的爸爸,天之域的主神,實力高不可測,為何還會被扳倒?
花言這廝之前表現出來的等級明顯是與她老爸不相上下的,為什麼現在可以輕易把她老爸扳倒,那之前他就是在隱藏實力?
比老爸實力還高的,那是什麼級別?這,她可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花言要隱藏實力來幹什麼?為了奪取天之域的神權嗎?又或者是為了天之域的寶物?
可如此強大的強者,還需要世俗的東西嗎?
一串串接而連接的問題在腦海裏盤旋,卻是理不清半點頭緒。
但是,她現在無暇去想這些東西!
因為,有滿腔的怒火壓堆積在心頭,卻是爆發不出來。
她的冷雲爸爸啊!親愛的父親!
尤記得初始時,這張妖孽至極的臉湊到她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恩?出世了?”
“寶寶,知道我是誰嗎。”妖孽笑的妖嬈的逗著她。那時,她一時懵了,竟然把她認為美女。
她出殼後便能跑會跳,不安分的左逛右晃,每次出去便是個十來多天,回到家便會看到這妖孽擺出一副十分撩人的姿勢來誘惑她。
“寶寶,到爸爸的懷裏來。”妖孽嫣然一笑,傾國傾城,一手攬過她的肉球兒身子壓到自己懷裏。
傲火身子一震,她這才發覺,因為自己這不安分的性子,與他相處的時間不過爾爾而已!
思緒回到現狀,視線不忍飄向血泊中的人,雙黑詭異的眸子休的抬起,一道隱晦的淩利殺意一閃而過。
傲火周圍的空氣似是被火烤般,逐漸變的搖搖晃晃,連帶著她的身形也顯得虛幻起來。
“花、言,你會付出代價。”森然的語氣自娃娃口中呼出,話語中掩不住的濃濃恨意。
麵前的娃娃一改往日的天真甜膩,卻是變的極度詭異起來。花言觸及她雙黑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訝然,隨即被抹平淡所替代。
“小火兒,我……”唇角動了動,似是有什麼難已啟齒,旋即扯出一抹玩味,“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