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岑遇早起,站在山頂吹風。想起昨日的哭嚎,心痛點點。山下那白色別墅靜諡得出奇,她反而若有所失,想要轉身回去,卻看到一輛車駛上山來。
李鐵下車,朝她點頭,她回報微笑。李鐵進了別墅,步履蹣跚。杜岑遇不覺感歎:李鐵哥哥也已大不如前。風涼透骨,她怕傷了胎兒,便進了別墅,一眼撞見丁震小聲吩咐李鐵。別墅空曠,聽不清對話,隻覺得他們神情可疑,斷定必然有事。丁震見她進來,推說自己有事,跟著李鐵離開。
丁震下山直奔白色別墅,隻見大門緊閉,窗簾嚴密。他舉手敲門,敲了許久才有人拖拖拉拉開門。眼前的人隻有軀殼,沒有靈魂,金南博倚在門邊空洞。丁震不請自來又不請自進,推開金南博,直接進了別墅,反手關門。
“來弄死我的?”金南博譏諷。
丁震錯愕:“你這說的什麼話?”
“別演戲了,我說的什麼你心知肚明。”
丁震以為他在說出塵的事,剛好正中下懷,他要先發製人。
“我會為你和出塵準備婚禮,越快越好。”
金南博“嘿嘿”冷笑,想來這丁震還不知道自己罪行暴露,所以才敢為丁出塵上門討債。豈不知這丁出塵早已成為金南博懲罰丁震的工具。
“你冷笑什麼?”丁震詫異。
金南博抓住丁震衣領,丁震倒也不閃躲。
“你真的放心把你女兒交到我手上嗎?不怕我折磨她嗎?”
丁震大驚失色:“何出此言啊?”
“你一場大火害死我的父母,還想讓我娶你女兒,真是羊入虎口。”
丁震麵露倉皇,一時無言以對,隻望著金南博錯愕。金南博“哈哈”幹笑兩聲,放開丁震。
“你死了這份心吧,我不會娶她。”
人老自然滑,丁震瞬間平靜下來,人也變得陰冷。
“你有什麼證據?”
“我不用證據,因為我覺得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好,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用裝腔作勢了。出塵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你別以為我會將女兒交給你,你不過是個名義丈夫。你要不答應也可以,等著法院傳票吧!”
金南博不以為然:“法院?不過幾年牢而已,想讓我娶你那妖精女兒,除非我死。”
這回輪到丁震冷笑:“我不會讓你死的,倒是能讓你生不如死。”
丁震說完拂袖而去,身後金南博笑聲淒厲,刺穿了丁震心扉。他倒不是擔心金南博會告發他,想來金南博沒有證據,才會報複在出塵身上。他擔心的是這小子鐵了心的不要出塵,即使逼他娶了女兒,出塵這輩子也難以幸福。丁震無奈趕回丁家,一進丁家大門,便拖住坐在庭院裏望天的丁出塵拉上車。
開始丁出塵還算安靜,當車停在醫院門前,她便明白了丁震的用意,拉著車門不肯下車。
“我不墮胎!”她吼。
丁震假意哄慰:“我們隻是做個檢查,看看胎兒的情況。”
丁出塵半信半疑跟著丁震下車,耳邊突然有個聲音低語。
“別去,他是騙你的。”
原來木蝴蝶看穿了丁震的心思,急於提醒丁出塵,才不得不冒險低語。丁出塵驟然頓住,幸好丁震走在身前沒有發覺。她轉身要逃,卻被車裏的司機發現,大叫提醒丁震,丁震回身拉她,她雙目一綠,反手推倒丁震,轉身就逃。丁震驚詫,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明明是丁出塵,怎麼看到的是個似人非人的怪物。等他回過神來,丁出塵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