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瑤冷笑著帶起披風上的帽子,一麵白紗遮住容顏,隻留一束黑發在外飄蕩。
在凡人眼中,她是一個江湖高手,但在有些人眼中,能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氣息。
比如她身上那徹骨的寒意。
河畔邊……
微風吹來,屋簷下的紅色燈籠飄動,不知從哪吹來些許花瓣,帶著清香來到情瑤麵前。
她陡然停止腳步,伸出纖纖玉手托起一片,仔細觀察。
忽然她笑了,猶如百花盛開。
引來路人紛紛側目,心想這是誰家的女娃子,長得好生出塵。
情瑤的笑容,來的快去的快,當她的神情恢複原樣時,一雙眼眸冷如冰雪。
她哼了一聲,路人驚醒,快速走開。
隻有一人還站在她身後一動不動,神情疑惑。
此人就是白安,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情瑤,嘖嘖稱奇道:“還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白安的話讓情瑤心生厭惡,她平生最討厭那些登徒浪子。
但白安覺無調戲之意,隻因他看出一點端倪。
情瑤將手中的花彈出,本以為會自然飄落,卻沒想到在空中幾個旋轉,竟然將不遠處的一節柳枝打斷。
做完這些,她抬起腳步慢慢離去。
看到情瑤離開,白安有些愕然,他笑了一聲,道:“有趣,有趣。”說完便緊跟上去,邊走邊說:“姑娘留步,在下不是有意冒犯,隻是見得姑娘身上沾有汙漬,想要好心提醒。”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聽到白安的話,情瑤腳步一頓,回想起山崖上的那一百零八劍,頓時明悟。
隻見她抬手解開披風,順勢一扔,那白色披風像是飄落的雲朵慢慢落在河中。
情瑤看向河畔,嘴角勾起,漏出一絲冷笑。
“血靈之術”
原來在白色披風上印有幾滴鮮紅的血液。
這是一種追蹤之法,隻要將含有靈力的血液濺在身上,不管你逃到何處,都會被人追蹤到。
這時白安來到情瑤麵前,他先是呆滯了一會,因為情瑤的眼睛讓他感覺到一股熟悉之意,仿佛在哪裏見過。
“她是誰?”白安在心中疑問。
同時情瑤也很奇怪,剛才她以花為刃將柳樹切落,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這是警告。
但眼前之人貌似很不在意,這讓情瑤警惕心加重。
她看了一眼白安,隻覺得眼前的青年相貌清秀,平平無奇。
情瑤再次向前走去,隻是這次她沒能如願,因為白安一步擋在她麵前。
“姑娘好生冷漠,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
聽得此話,情瑤麵容如寒霜降臨,甚至周圍的青草中都綻放出許多冰淩,像是水晶花一樣。
她眨了一下眼睛,清澈的眼眸寒意如絲,慢慢看向白安。
她低語:“你說什麼?”
白安看著周圍的異樣,神情平淡。
周圍的人群同時臉色一變,身為河洛城的原住子民,自然見多了仙魔之間的爭鬥,這種氣氛還是走為上策,不多時這熱鬧的大街空出一片地帶。
情瑤動了殺心,她名死亡花,本就無心,無情,也無愛,何談憐憫!
“好冷!”
隨著情瑤聲音響起,白安臉色一變,這兩個字不但讓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也勾起他內心深處的那段記憶。
“真的好冷。”情瑤笑了,嬌豔的寒冰刺骨。
白安驚醒,他望著情瑤半掩白紗的容顏,看到情瑤手指上帶著的那枚藍花戒指,陷入追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