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山腳下傳上來,不一會兒功夫,幾人便出現在葉瑾夕麵前。

一色的青色道袍中,夾雜著一道白色身形。

女人妖嬈溫和的臉龐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狠辣無情,被雷劈早已燒焦的人,此刻卻活生生站在葉瑾夕麵前,說明她肯定用了什麼秘術。

百裏飄飄正在訓斥身後的人,卻猛然察覺到前方一道視線,回頭便看見葉瑾夕那嬌豔的臉龐,當下嫉妒的眼睛裏冒出凶光!

可察覺到步非宸眼神裏危險的信號,百裏飄飄不敢說些什麼,然而當看見地上那裝著四葉草的小盒子時,百裏飄飄怒了:

“葉瑾夕!竟然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四葉草?!”

她能夠這麼快就好過來,全是憑借了特殊藥物,可這種藥物是有劇毒的,若半月不服食四葉草解毒,那麼將會反噬,到時候她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搶來的了四葉草,卻沒想到竟被葉瑾夕半路劫了去!

所以哪怕步非宸在麵前,百裏飄飄也終究忍不住發怒了。

嘖嘖!

瞧著一向溫和淡定的臉,一直是全天下男人心目中女神的百裏飄飄,此刻那副猙獰的模樣,葉瑾夕心裏很爽,她維持著輕鬆地微笑,“你說四葉草是你的便是你的?你叫它一聲,看看它應不應啊!”

“你把四葉草藏哪裏了?!還給我!告訴你,我道宗天啟大神觀的朱師姐與常師兄都來了,你若敢不還我四葉草,我讓他們殺了你!”

此處已經是第三重山,亦是安全山脈最後一層,四重山以上的地方,全部被魔宗餘孽占據,所以各地方來的修行者,全部在這裏集合,確定人數,由最高指揮官統一支配。

而最高指揮官,在場中的,自然是便是朱璿璣與常青。

隻要想想常青曾經在學院裏想要動手擄走元寶,葉瑾夕便覺得心裏發毛,總覺得這一趟旅行,似乎有些怪。

“我倒不知道,道宗觀主大人的弟子,竟要聽你指揮!”

剛剛朱璿璣對步非宸很恭敬,常青當年去大秦,對步非宸也很恭敬,這足以說明步非宸身份不凡,所以葉瑾夕顯得有些無法無天。

百裏飄飄氣的攥緊了拳頭,可步非宸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濃,太烈,讓她不敢發作,隻恨恨一跺腳,便帶領著身後的人經過幾人,向前走去。

“葉瑾夕,你等著,我不會饒過你!”

留下這麼一句狠話,百裏飄飄離開。

“走吧,去看看修行者聚會是個什麼情況。”葉瑾夕站起來,對步非宸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看向淨空。

“和尚,你也看到了,我得罪了不少人,她們都想殺我,你還要不要與我同行?”

淨空聽到這話,雙手合十虔誠道:“施主說笑了,相逢是緣,且貧憎與施主一路同行,早已被打上施主的標簽,不與施主同行,也不行了。”

這話說得,怎麼好似自己騙對方上了賊船一樣?

葉瑾夕無語望天,與步非宸一行人快速走了兩步,終於聽到了前方嘈雜的聲音。

世界各地趕來的修行者,沒有上萬,也有幾千。

不過幸好第三重山脈寬曠無比,給足了這些人聚首的空間。

世界上四劍派一神術門,加上學院共六個修真門派,另外前來的,還有一些遊俠,隻憑衣服便好認人的很。

葉瑾夕很快在人群中瞄到學院的隊伍。

往前幾步走去,卻聽到了爭吵聲。

“憑什麼這樣對我們?我們學院是你們能隨便欺負的?去你們的狗東西!收了我們的糧食,到時候就發給我們這些餿食?告訴你們,再這樣,老子不上山了!”

君莫挺直了腰板,對風鈴劍派一位修行者憤怒說道,順便往前走了兩步。

幾日不見,他被曬的有點黑,可身子板卻硬朗了許多,不再像是京都裏那破鑼嗓子的青少年了。

隻是這脾氣,似乎爆了許多。

他一向自稱區區不才在下,這次肯定也是被逼急了,老子這種自稱都說出來。

君莫身後,楚越澤拉扯著他的袖子,低聲勸慰:“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門,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話落,楚越澤又去勸道風鈴劍派的那人:“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聖人都這樣說過,大家同是修行者,你們做的也太過了。”

赫連楚楚一身紅裝,在幾人中最為顯眼,她雙手叉腰站在一個小山堆上,唯恐天下不亂的開口:“同是修行者,可憑什麼他們吃酒喝肉,咱們吃餿食?哼!不想與我們同行,那就將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我們自己走!”

嚴彬也臉色鐵青,卻好似害怕得罪對方,沉默的站在幾人身後,不敢說話。

風鈴劍派,幹雜活的小修行者嚇得臉色都白了,卻耿直了脖子說道:“我們都是來斬妖除魔的,你們怎麼能講究吃食?山上環境惡劣,吃不好這是肯定的,你們,你們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