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夕頓時大驚,“靈兒,你怎麼了?”
鄧靈兒深吸了一口氣,“葉姨,我要違背鄧氏一族的誓言,所以必須吃下挖心抽筋丸,接受這種疼痛三天三夜。”
“靈兒!”葉瑾夕眼中一酸,將鄧靈兒抱起來揉進自己的懷中,“你這是何苦?”
鄧靈兒疼痛之中,笑不出來,小臉皺巴巴的,看上去十分可憐,她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虛弱的開口:“這是我鄧氏一族對衛氏一族的承諾。葉姨,你跟叔叔對我這麼好,我絕對不能看著你嫁給衛家,成為魔宗的罪人。”
鄧靈兒說到這裏,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張開嘴巴,小小的手指在牙齒上動了動,一根不可察覺的細線便出現在鄧靈兒的手中,接著她微微用力一拉,強忍住腸胃中各種不適,從她的口中掏出一個小指粗細的蠟丸。
看到鄧靈兒的舉動,在場所有魔宗人都震驚了。
就連朱璿璣與慕容淩墨的眼中,都閃現出震驚來。
這種藏匿東西的手法,他們都知道,蠟丸是胃酸所不能消耗的,用蠟丸包裹想要藏匿的東西,藏在自己的食道裏,這是一種很痛苦的方法,尤其是剛剛咽下去的那幾天,會有一種堵塞的感覺。
葉瑾夕捂住了嘴巴,她完全沒有想到鄧氏一族為了保留一個真相,竟然會做出這種犧牲。
鄧靈兒將蠟丸從自己嘴巴裏掏出來後,周圍便立馬引起一陣陣的幹嘔聲,而鄧靈兒更是小小的身軀跑到旁邊吐了,葉瑾夕想要去安慰她,卻沒想到鄧靈兒隻是將蠟丸交給了葉瑾夕,固執的推攮著她。
葉瑾夕知道,鄧靈兒此刻很痛苦,說不出話來,她是想讓自己代替她說話,還鄧氏一族一個清白。
咬了咬牙,葉瑾夕將鄧靈兒交給朱璿璣,朱璿璣立馬用體內的靈氣安撫鄧靈兒,這方,葉瑾夕確定鄧靈兒隻是惡心幹嘔,身體並無大礙後,這才手指一個用力,蠟丸捏碎,蠟丸裏麵是一層錫紙,錫紙裏麵,這才是一封信。
葉瑾夕將手中的信紙打開,粗粗掃視一遍,便擰起了眉頭,抬頭瞥了衛衡一眼,卻看向石堂緩緩開口:“當年老堂主的字畫,大青山應該有不少吧。”
石堂一愣,他酷愛書畫,平生最喜歡收集一些名人字帖,而葉瑾夕此刻身份尊貴,突然向他問話,讓石堂一驚,一驚之後便是一喜,立馬點頭:“老堂主乃是有名的書法家,所以他的字畫我都有,而且我特別喜歡臨摹老堂主的字跡,尊者,怎麼了?”
葉瑾夕看向衛衡,嘴角一勾,冷笑一下,接著對石堂勾了勾手:“你過來,既然你如此熟悉,那麼你來看看,這是不是老堂主的字跡。”
石堂一愣,瞥了衛衡一眼,眼見衛衡臉色發青,根本就沒看他,一雙眼睛卻死死盯在葉瑾夕手中的紙條上。
而周圍所有堂主魔宗人都顯然對那張紙條感覺到好奇,石堂有幸第一眼去看紙條上的內容,所以猶豫之下,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一步一步向葉瑾夕走去。
石堂剛動,卻沒想到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
衛衡身形一晃,直接逼向葉瑾夕!
可葉瑾夕早有防範,看見衛衡動彈的那一刻,身形一晃已經來到黑龍頭上,黑龍頓時張開了血盆大口,對準衛衡襲擊過去!
衛衡不敢與黑龍硬碰硬,隻能停住腳步,後退幾步穩住身形。
葉瑾夕冷冷掃視著衛衡,“衛衡,你心虛什麼?”
衛衡瞪大了眼睛,望著大青山所有的屬下們,他的臉色一片青一片紅,讓所有人都覺得此事有貓膩!
再想到鄧靈兒說的那話……
一堂主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衛衡,“尊……主子,難道,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魔宗一派,雖然曆經兩代,可因為他們的身份使然,加上隻能在大青山上定居,不能外出,導致這些人對自由,對當年魔宗盛況更加向往。
他們雖然忠於衛氏一族,可他們忠的是忠於魔宗的衛氏一族!
他們可以容忍衛衡為了廣大魔宗而做出的犧牲,但是他們沒辦法容忍衛衡……背叛魔宗!
一堂主質疑之下,所有堂主都不可置信,卻又傷痛萬分的看向了衛衡,畢竟,剛剛衛衡的舉動,已經明確告訴了他們,至少衛衡心中有鬼!
衛衡與衛天眼見魔宗人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當下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