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驚駭轉頭,對上的卻是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眸,他此刻就立於我的麵前,望著我,仿佛在等待我的步伐向他走過去。
世煜……
世煜?我轉開眸光,那邪氣的主人坐在車內,雙眸看著我,似乎在說:你有什麼決定,我都相陪到底。
我看著世煜笑了,搖了搖手,示意他先離開。
兩輛車子相撞的地方,雖然發生巨響,卻隻有一條刮痕,並無太多的損傷。
看著看著,我笑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笑,或許我在笑這個車禍,或許我在笑這個鬧劇,“但願還來得及參加你的那個宴會。”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俯身替我係好安全帶。
車子開往一家禮服店門口停下,裏麵的客戶經理親自為我挑了一件粉色裹胸禮服,並在腰前係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條精致的鑽石項鏈我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帶這些東西。
葛然看著我,朝客戶經理點了點頭。
大紅色的菜單,使用繁體豎排,菜單用金色絲線縛住,展卷讀來感覺頗具中華特色。除此之外,每張餐桌上放上了一個精致的小藤籃,裏麵裝的全是地方特色。
在一張張陌生的麵孔中,我看向自己被葛然握著的手,跟隨著他在坐下,每個男人身邊都有著年紀相仿的女性,年輕、中年、老年。
他們和葛然談笑風生,在他們的談話中我才知道,原來今天是創維一位大客戶家中娶媳婦,並且是位洋媳婦,所以今日的婚禮頗為古典。
突然有位中年男子將目光轉向我,笑道:“陸總,這麼漂亮的夫人都不帶出來,是怕別人搶了?”
不等葛然開口,另一位接著調侃,“如果是我,也不會帶出來的啦。”
“原來如此,難怪我第一次見到嫂夫人。”葛然嘴角間染上一絲笑容。
我看著他們之間的笑容,聽著他們越聊越遠。
“好幾個月了吧,預產期幾月?”身邊一道女聲拉回我的思緒。
我看著身邊年約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她的衣著很是幹淨,並且帶著我喜歡的高雅氣質,“已經六個多月了,預產期八月中旬。”
“你不說沒有人看出已經六個多月了,尖尖的肚子,多半是男孩。”老太太看著我微微笑。
我禮貌的笑了笑,“女兒多半像爸爸,我希望他是個女兒。”殘忍的人才不會受傷,葛然是。
老太太沒有再開口,而是加深了笑容。我知道她誤會了,誤會我這是愛葛然的表現,我沒有解釋,而是隨著她的笑容也笑得更加燦爛。
“吃點這個。”葛然在N次為我夾菜。
我付之一笑。
婚禮快結束時,按照新人的要求,每桌都合影一張作為留戀。
葛然的手攬著我的腰,另一手附在我的腹部,我知道他是怕人撞倒我的肚子上,剛巧被抓怕了這瞬間。
迎春花已經開始綻放了。它們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滿眼都是黃色。有的花從枝丫中抽出了,露出嫩黃色的花蕊來。有的花卻已經開放不少時間了,招徠蜜蜂、蝴蝶。有的花苞含苞欲放,看起來馬上要脹破似的。
“少奶奶,您的電話。”鍾媽拿著移動電話走到後園。
“謝謝。”我接著電話,“我是東方尹夏。”
——是我韓如,尹夏,我現在可妒忌死你了。
我愣了一愣,“我讓你妒忌了?”我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我又有什麼值得韓如妒忌的?
——怎麼?還想瞞著我呀,我都看到了。
看到?我被韓如越說越糊塗了,“看到了什麼?韓如你要說什麼?”
——不會吧,天啦,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今天的報紙看了嗎?
“報紙?”我轉頭看向鍾媽,鍾媽搖了搖頭,“還沒有看,怎麼了?”
——なんとまあ,你先去看吧!
嘟嘟嘟,我看著被韓如掛掉的電話,以及她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
“鍾媽,今天的報紙。”我將電話遞給鍾媽,心中有些摸不著頭腦。
一位前門的幫傭快速的從門口走了進來,直到離我一米遠時停下腳步,“少奶奶,門口有位自稱姓水的女人要見您。”
姓水?咕隆……腦袋像被雷擊中,“姓水……姓水……”我喃喃自語,除了水希,我哪還有認識姓水的女人?她來這兒幹什麼?
“少奶奶不認識她,我去回了她。”
我看著轉身去的幫傭搖了搖頭,“告訴她,我在客廳等她。”
當她出現在我的麵前,依舊打扮的那麼的漂亮,一身白色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不再那麼病態。
“坐。”我支開所以幫傭,包括鍾媽。
我有自己的驕傲,我不想讓所以人知道我做人這麼失敗,我更加害怕周圍的人都知道我是靠娘家來做小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