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盈沒有再開口,我們就這樣無聲的喝著麵前的飲品。
秋天過去,冬天便趕了來,我們都沒有再談及葛然的事情,而我依然在為葛然守住創維中努力著。
十一月份,在天宇集團周年宴會上,雷哲昊為我介紹了幾家大型國際品牌,創維也成功的得到他們的認可。
彭世煜那高價競標下的舊小吃城,來了個華麗改變,廣告自然便宜了創維,後來我才知道,那是為博伊彤一笑。
說到伊彤,如今的C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是讓雷哲昊、彭世煜、諸葛鴻濤、戈帆新他們圍著轉。
冬去春來,在卓韻妍的婚禮以及卓韻妍女兒的滿月酒上我都見到伊彤,她還是那麼漂亮,歲月的痕跡無法在她的臉上留下。
時間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葛然離開C城已經整整五周年了,而炎炎已經六虛歲了,再過一年,他就可以上小學了。
月光把半邊天都照亮了。隻有在遠際的天空中才看得見一兩顆星星,閃著淡淡的光,正慢慢隱去。
輕撫著已經睡熟的炎炎那嫩滑小臉,今天是他的生日。
想起上午十點多,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那頭傳來既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那一刻,我張開的嘴卻發不出聲音。
葛然,他回來了,他與我明天在晴山茶樓,那是一個別墅式茶樓,很是安靜,適合聊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看著兒子夢中帶笑的臉,我心裏問著葛然,今天是兒子的生日,你知道嗎?作為爸爸,你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有,或許,你從來不曾記得。
第二天,我看著鏡子裏精心打扮過的自己,上水紅下黑色的修身連衣裙,滿意的開車出門。
安靜的包廂內,我剛坐下,葛然就來了,他沒有大的變化,隻是有些憔悴,我想這麼多年,他們去了很多地方吧?
靜,致命的安靜。
“什麼時候回來的?水希她還好吧?”我動一動嘴角,拉扯出一絲微笑,打破著不舒服的靜謐。
“昨天。”葛然隻是看了我一眼,又別開目光。
“有什麼事情,直說吧。”暗吸口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不會傻到以為他是來看我。
沉默了一會,葛然的聲音響起,“水希的手術不順利,她隻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我要給她一個豪華的婚禮,她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
雖然我知道這一天會來臨,可如今真的來了,心還是有些痛,低頭看著無名指上那枚婚戒,不管它是對戒還是一枚孤戒,可它都是葛然為我戴上的,“離婚,對嗎?”
葛然沒有出聲。
見他默認,我抬頭付之一笑,“接手創維吧。”
“尹夏……”葛然抬頭看著我。
我打斷他的話,“一個豪華的婚禮,必須要有一個出眾的身份,這也是我離婚的條件。”
“尹夏,你更適合創維總裁這個位置。”葛然推辭著。
“不,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這些打理創維的日子,我已經很累很累了。”突然我想起那個背後幫助我的人,雖然至今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可從李瀚佑口中傳來的那句話,我依然記得,他說我不適合經商。是的,我隻是一個小女子,我希望過著舒適的小日子。
“尹夏……”
“不要說了,明天上午九點到創維辦交接手續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去。
液晶屏幕中一遍一遍的放著當年我出嫁時的錄像,那年我才二十一歲,那堆滿笑容的臉,和曾經追求愛情的信心。
事隔六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
有一種感情叫無緣,有一種放棄叫成全。
笑眸中卻流下了淚……蓋上被子,放聲大哭,我知道明天的太陽照樣升起。
在創維的最後一天,我召開了全體會議,在會議上將創維還給了葛然,那一刻我覺得肩上似乎有千斤重擔被卸下,無比放鬆。
待眾人離去,我讓葛然答應我一個請求。那就是,如果那一天林藝不願意再留在創維,也不管什麼原因,葛然都不可以與她為難,並要給她五百萬作為終止合同的分利。葛然連想都沒想的點頭答應。
一個小時候,我出現在民政局,在哪裏我見到了水希,她瘦的皮包骨頭,一頭長發剪成了蘑菇頭,她對我笑,而我卻笑不出來。
在與我辦了離婚之後,他們領了結婚證。
那一刻,我看見水希的淚落下……
可我無心欣賞他們的有人終成眷屬的感人場麵。
我回到陸家別墅開始收拾自己與炎炎的東西,並且求助世煜替我安排住處,世煜說住房現成的有。
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
“少奶奶,老爺怕是挺不過去了。”鍾媽的聲音也隨著焦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