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是媽媽對不起你,想你那時多麼的不情願,是媽媽執意將你哄去,是媽媽親手斷送了你的性命。
炎炎葬在爺爺旁邊,不論他們誰來勸,我都不肯前去,我更加沒有掉下一滴淚。
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整整兩個星期,若不是林藝的到來,我想我是不願意走出來。
林藝說:心裏放不過自己,是沒有智慧。心裏放不過別人,是沒有慈悲。
握著咖啡杯的手顫顫發抖,我努力的控製著。
直到一道身影坐在我對麵,我才放下咖啡杯,看向他。
“尹夏,搬回家住吧。”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
他瘦了許多,可我已經無心關懷,“哪兒已經不是我的家。”
“尹夏,隻要你願意,哪兒還是你的家。”葛然說的有些急。
“不。”我搖頭,哪兒從來就不是我的家。
“尹夏,給我一次機會補償你吧?”說話的同時,葛然的手將我的手握起。
我看著被他握著得手,慢慢抽出來,那枚戒指映入我的眼簾,我居然還帶著那枚戒指,順手摘下,放到他麵前,“我們之間原本就是個錯誤,如今散了,就不要再錯上加錯了。”其實在知道他愛的人是水希的時候,就已經散了。
“尹夏,這說不定是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男人看著戒指,臉上變了色。
我看著他,我突然覺得我從來就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五年了,我付出雙倍的愛來彌補兒子沒有父愛。五年了,我將他從那麼小養到會蹦會跳,會說會鬧,可轉眼間就沒有了。葛然,我無法和你一樣灑脫和輕鬆。因為這五年來,炎炎對你而言,那是一片空白。可我不一樣,他是我的寶貝,你知道嗎?這五年來,我遭遇丈夫和別人走了,家產的爭鬥,創維的危機,我幾乎快倒下,可每次看見他,我就會告訴自己,尹夏,你得撐著,你能行的……”
“尹夏……”男人的眼眸中有著痛苦。
我看著他笑了,他的痛苦也隻不過在事後,“五年了,我的付出終究一場空,我終於和你之間分的幹幹淨淨,這一切不管是天意還是人為,我和你終是回不去了。”我起身離去。
身後傳來他的叫聲,可卻已經無法讓我停步。
“尹夏……”
寧盈說:這些年來,我們都錯了,錯在看人隻用眼睛沒有用心。
她遞給我一本在清理水希遺物時候發現的日記本,我沒有接收。
因為那裏麵的內容也無法讓我的兒子複活,看了又有什麼意義?
寧盈剛走,門鈴響起,當我打開的時候,看見的人讓我意外了很久很久。
“哥。”
“夏夏。”哥哥張開雙臂。
我投入懷中,久久不想離開,就這樣一直抱著,可想到哥哥坐了這麼長的飛機肯定累了。
哥哥剛坐在沙發上,就對我說道:“夏夏,收拾一下,隨哥哥回西班牙。”
“回西班牙?”我吃驚的看著哥哥,見哥哥點頭,我卻搖頭,“哥,我不回去。”
哥哥站了起來,“夏夏,五年前葛然走了,你不肯和哥哥回去,哥哥依了你,那是因為你還有炎炎。如今,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跟哥哥回西班牙。”
“哥,從小,我就生活在你的羽翼下,長大嫁到陸家,我從來都沒有嚐試過自由,哥,我想獨自旅行。”我望著麵前的哥哥,若說道疼我的人,非他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