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小美不用上班,她在家裏用自己在淘寶購來的和親自DIY的東西開始裝飾小屋,把剛剛買來的一束新鮮的虞美人花放在瓶子裏,給原本斑駁的牆壁貼上一些貼花,給沙發套上嶄新的沙發布袋,桌麵上放上DIY過的她跟童顏一起的相冊,地麵墊上一塊絨毛DIY布墊,整個小屋比起前麵像換了個人似的。
童顏帶著他剛寫的那首曲子到唱片公司去了,傍晚回來的時候,童顏一進屋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
“小美,這小屋被你折騰之後變化太多了,我還以為走錯了地方呢!”客廳裏,童顏正在隨意翻看著小美剛買的明星的花邊新聞。
廚房裏,小美忙活的第一道菜肉絲炒青椒已經糊了,散發出了難聞的焦味。
“老公,我今天又累又餓,本來想在你回來之前炒好菜的,你看,現在全糊了,我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呢?”小美嘟著嘴煩躁地說。
“媳婦兒,炒菜得慢慢學,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童顏說。
“也是,看來這事兒真急不得。嘻嘻,怎麼樣?這小屋現在漂亮多了吧?你老婆我是不是很有才?”小美邊洗著大白菜邊得意地臭美著。
“我的小虞美人真的越來越能幹了。”童顏說,“小豬豬,你辛苦了,出去坐坐,這裏先交給我吧!”童顏奪過小美手中的白菜,慢慢洗好,然後又洗了幾個西紅柿還有茄子、蠶豆什麼的。
不一會兒,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就從廚房裏端了出來,饞得小美直流口水。
小美也不管淑女不淑女,用手捏起一塊西紅柿就進了嘴巴。
“真好吃!童顏,怎麼上次我炒的西紅柿跟你的一比就顯得那麼難吃了呢?”小美說。
“嗬嗬,那是因為你的老公我可是修煉了十幾年的功力,你怎麼可能一時半會兒就追得上呢?要知道,小時候,我父母一直都在外麵打工,就姥姥帶著我跟弟弟童語,姥姥總是在地裏忙活,童語又比我小,所以,做飯的擔子也就自然而然落到了我的肩膀上了。”童顏說。
“嘻嘻,被你這麼一說,我忽然覺得我上次炒西紅柿有那種水準已經很不錯了,我才剛剛開始炒是吧?”小美說。
“是是是,媳婦兒本來就天資聰穎,學起東西自然很快上路了,我想,一年半載之後,沒準你的廚藝還真得再上一個台階。”童顏說著夾了一塊西紅柿到小美的碗裏,“多吃點西紅柿,美容。”
“別夾碗裏啊,直接送到我嘴巴上,喂我。”小美開始撒嬌地命令著。
於是,童顏刮了小美的小鼻子一下說:“媳婦兒越來越會撒嬌了。”
就在他們倆吃得津津有味的當兒,小美的手機鈴聲響了,原來是陳佳佳的電話。
“小美,你過來陪陪我。”陳佳佳聲音裏有種哭腔。
“你在哪兒呢?佳佳,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喝酒了?”小美擔心地問。
“我在你們酒吧,就我一個人,你過來陪陪我。”陳佳佳醉醺醺地說。
接完電話,小美火速扒完碗裏剩下的飯,然後就打算出去。
“童顏,我出去一下,陳佳佳好像不太對勁兒,我去陪陪她。”小美說。
“去吧,媳婦兒,如果有什麼事兒給我打個電話,需要我的時候我隨時過來支援。”童顏說。
小美挎著包包,幾分鍾之後就來到了酒吧。陳佳佳今天果真喝得爛醉如泥。
在小美的印象中,陳佳佳向來都是個超理智的精明女人,她很少在別人麵前表現她脆弱的一麵的,很多時候,小美都會認為陳佳佳偽裝簡直得八麵玲瓏、百孔不穿,但是,這次陳佳佳怎麼忽然就變成了現代林妹妹呢?
小美預感,這肯定跟卓躍有關,除了卓躍,沒有誰能夠將陳佳佳整得這麼慘。
“佳佳,你很少喝酒的,今天怎麼醉成這樣了?”小美過去扶住陳佳佳。
“我沒醉,我心裏明鏡兒一樣。”陳佳佳搖晃著擺擺手。
“還說沒醉,站都站不穩了。”小美奪過陳佳佳的酒杯說,“別喝了,再喝要出事了。”
“出什麼事兒啊?不喝才出事兒,小美,你說你見過像卓躍那麼斤斤計較的男人嗎?你說一個房產證寫我的名字有這麼難嗎?他怎麼就這麼小氣呢?你說,他為什麼不敢房產證寫我的名字?是不是他即使跟我結婚了還是不想安分地跟我過日子?”陳佳佳說。
“佳佳,你別激動,想開點兒,你跟卓躍其實就是誤會。”小美安慰陳佳佳。
“誤會?他當著我父母的麵拒絕了這事兒,我父母當場就發怒了,說不打算把我嫁給他了。”陳佳佳說著哭了起來,“你說那個卓躍有必要這麼無理嗎?就為個房產證上的名字竟然跟我父母翻臉,至於嗎?我實在是瞎了眼,怎麼看上了他這麼個小心眼兒男人。”
“卓躍跟你父母翻臉?怎麼會呢?他不是說就要跟你結婚嗎?”小美說。
“我們本來是打算結婚的,上次是我父母第一次跟他見麵,我父母其實是個頂好說話的人,他們沒有什麼要求,卓躍娶我,他們也不要男方家庭出什麼彩禮錢,更沒有提別的什麼無理的要求,我父母甚至願意倒墊十五萬,說是給我們新房裝修用。”陳佳佳咽了咽口水。
“然後呢?”小美問。
“但是他們提出了一點,要求男方買房子的時候,房產證得寫我的名字,不是為別的,就是為了讓我跟了卓躍之後能夠穩定點兒。”
“房產證寫你的名字,是為了家庭穩定?”小美疑惑地問。
“對,因為他們認為女人一旦結了婚天天跟男人生活在一起,磨合多了男人就容易感覺沒有新鮮感,生了孩子女人身材一走樣,男人就更容易厭倦女人,這男人一旦厭倦女人了,小三小四就出現了,他們提出房產證寫我的名字不也是為了家庭穩定著想嗎?”陳佳佳繼續倒苦水。
“我覺得你父母考慮得不無道理,不過,卓躍父母或許也有他們的考慮,所以,佳佳,我覺得你們這事兒還得慢慢商量著辦,別耍性子。”小美極力尋找勸慰陳佳佳的語言。
“慢慢商量?我父母看到卓躍當時那態度,他們就已經不想讓我繼續跟卓躍交往下去了!在我們那個城市,哪個男人娶老婆不得出個十萬八萬的?我父母沒有要他們一分錢,他們還那副德行,誰受得了?”陳佳佳說,“再說了,自從新婚姻法出來後,兩人結婚,房產證不都流行寫女方的名字嗎?不然還有哪個女人敢跟男人結婚,一個女人決定跟定一個男人那是需要勇氣的,女人一結婚就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女人跟男人結婚,那就意味著,女人從此要變成孩子的保姆,老公的洗衣機,生活的戰鬥機,小美,你倒是說說,沒有任何保證,哪個女人敢結婚?”
小美非常佩服陳佳佳在這種醉酒狀態之下竟然還有如此精明的腦細胞,她說話簡直就是頭頭是道,根本就不像是喝了很多酒的人,就憑這一點小美都覺得陳佳佳活得也不容易。
“佳佳,卓躍知道你在這兒嗎?要不,我打個電話給他?”小美試探性地問。
“小美,別打,我不想見他,我這輩子都不想見那個臭男人了,他壓根就沒有真正想娶我,你說如果他真的很愛我想跟我一輩子在一起,他會在我父母麵前這麼無理這麼拽嗎?”陳佳佳說。
“佳佳,咱話不能說得那麼死,前兩天童顏過生日的時候,我看卓躍也挺痛苦的,我覺得他應該是後悔了。”小美說。
“他痛苦?小美,你別逗了,我看他就一點都不在乎一點都不痛苦!他在我父母麵前不是表現得很酷嗎,一甩頭一轉身就走了,像一陣白旋風一樣消失在我們麵前!”陳佳佳痛苦地說,“你說我父母千裏迢迢大老遠來這個城市,為的就是他這麼無理的‘款待’嗎?”
“卓躍一扭頭就走了?”陳佳佳說的話還真把小美給雷倒了,小美想不到平時向來內斂的卓躍怎麼也有這麼衝動這麼酷的一麵,小美想,這次,肯定是陳佳佳父母說的什麼話刺激到他了,否則按他的性格不可能這麼無理的。
當然,她不可能直接問陳佳佳她父母到底哪裏刺激到卓躍了。
“可不是?那樣子酷著呢!”陳佳佳譏諷道。
“佳佳,我想,卓躍那天肯定是在別的地方受了什麼氣,本來就心情不好,然後正好碰上你父母又繼續踩了他心裏的雷區,所以他才這麼衝動的,卓躍平時不是這麼個無理的人,不然你也不會喜歡他是不是?”小美盡力替卓躍開脫。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算了,不說了,我也就在你麵前消消氣而已。”陳佳佳拿起雞尾酒就是一個滿杯灌下肚子裏。
“佳佳,這雞尾酒這麼烈,你還是少喝點兒,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家吧。”小美扶起陳佳佳。
“我不想回去,小美,陪我去走走吧。”陳佳佳說。
“我就是想陪你走走你也走不動啊,得了吧,佳佳,你現在站著都成問題,還散什麼步?”小美說。
“我就是想散散步嘛……”陳佳佳竟然撒起了嬌。
小美好不容易扶著陳佳佳來到酒吧門口,剛攔下出租車,問陳佳佳住的地址,陳佳佳竟然說不上來。
“佳佳,你怎麼連自己住的地方都不知道了?那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小美不知所措地說。
陳佳佳前麵還清醒些,現在酒勁一上來,整個人更是不省人事了。
小美隻好打了個電話給童顏說:“童顏,現在是你過來做支援工作的時候了,佳佳喝得太醉了,壓根兒就記不起自己住哪兒了。”
“那行,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就過來。”童顏說完就過來了。
看到陳佳佳一反常態,喝得不省人事,童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喝成這樣兒了?”童顏問。
“還不是因為卓躍,行了,我們先別說這些了,先把陳佳佳扶回去再說吧。”小美說。
“不行,卓躍是罪魁禍首,現在他必須站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童顏說著就開始撥卓躍的電話號碼。
“老卓,你小子在幹嘛呢,你女朋友現在在我們酒吧裏,喝了很多酒,簡直就成了一個沒有骨頭的泥人了,你還不快點趕過來送她回去。”童顏說。
卓躍這會兒正在公司加班,聽到陳佳佳喝成了軟骨泥人,卓躍頓感不妙,他立馬向領導請了個假,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兒啊?佳佳從來不喝酒的,今天怎麼醉成這樣了?小美,是不是你慫恿佳佳喝酒的。”卓躍問。
“喂,卓躍,有你這麼問人的嗎?你不怪你自己,反倒怪起我來了,看來這次我是好心被狗咬了。”小美說,“你自己反省反省吧,到底哪裏惹著你女朋友了。”
“難道還是因為前幾日我在她父母麵前失禮的事兒?這幾天我在公司特別忙,我都差點兒將這事兒給忘了。”卓躍說,“沒想到這丫頭心裏倒是還打著一個結。”卓躍說。
“我們知道你在童顏過生日那天已經用殺豬般的聲音將煩惱唱跑了,但是,哥們兒,你自己沒了煩惱並不代表人家佳佳沒有煩惱,你怎麼就隻顧自己的感受根本不顧人家佳佳的感受呢?老卓,你也太自私了,還不快帶佳佳回去,記得在佳佳酒醒之後,好好跟人家道個歉服個軟,兩口子同在一張床上呆一個晚上,有什麼事兒過不去?”童顏揶揄。
“知道知道,童顏,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陪著,佳佳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的士來了,那我帶著佳佳就先走了。”卓躍說完攔下的士,將佳佳帶到他的住處去了。
“唉,總算沒事兒了,今天可真累死我了,童顏,我們也回去吧。”小美攤攤手說。
“媳婦兒,你今天辛苦了,要不要我背你?”童顏說。
“那,你背著我會不會太辛苦呢?”小美甜蜜地問。
“不會,一點都不辛苦,我可以將你從這裏背回去。”童顏說著就將小美背了起來。
他們的住處離這裏隻兩百米遠,平時走路大約六七分鍾時間,這次童顏背著小美竟然比平時還少用了一分鍾多鍾。
夜晚,酒吧裏。小美和童顏正在台上合唱,台下一個打扮非常時髦的女孩子朝他們用力地揮手,唱完歌曲之後,小美從舞台上走了下來,興奮地衝到女孩麵前。
“菲娜,你怎麼來了?”小美拉著菲娜的手說,“我們好像快有半年沒見了吧?你現在還在那個根據地酒吧工作嗎,菲娜?”
“對啊,我一直都在那兒,告訴你,小美,我現在在那個酒吧已經是副經理了,月工資一萬多,怎麼樣,我混得還不錯吧?”菲娜說,“我這次來就是想叫你去我們那兒上班的,我們酒吧現在正好缺個人手,幹得好月工資至少六七千,怎麼樣?去還是不去?你考慮考慮吧,盡快做出決定,機會難得,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月工資六七千?怎麼你們酒吧工資那麼高,我們這裏最多的時候也就五千左右,那還得在生意特別好的時候。”小美說。
“廢話,我們那是在市中心,你們這裏這麼偏僻,當然跟我們那裏比不了。而且,我可以向我們老板重點推薦你,小美,你嗓子這麼好,去我們那裏多呆段時間,工資上萬也不一定,再說了,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去了那裏我肯定讓你比別人混得好,哪裏油水肥肯定都讓著你去撈,你工資不就比別人高了,你說是不?”菲娜說。
小美想了想說:“這事兒,我現在還不能給你答複,我得先問問童顏。”
“人家是得了妻管嚴,我覺得,小美,你是得了夫管嚴。”菲娜揶揄著,“你跟童顏這都還沒結婚呢,怎麼就把你管得這麼死了?”
“說什麼呢?不是他管我,而是,而是我覺得凡事要跟他商量商量,這樣表示我尊重他。”小美辯解。
“得了,你別跟我解釋這麼多了,你就給個話,到底你去還是不去?”菲娜說,“我這次出來是專門到各酒吧挖人來的,你不去我就到別的酒吧去挖挖。”菲娜說著就要走。
“菲娜,”小美拉住菲娜的手,“好吧,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