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會的小姐們個個花枝招展,搽脂抹粉,用一雙雙充滿誘惑的手用力地拉著心懷不軌的男人們,那種放蕩的淫笑在惡濁的空氣中四處回蕩。
“先生,請。”迎賓小姐對著她們露出嫵媚的微笑。走在曲徑通幽的走廊時,突然從旁邊的包房內響起一連聲女人淒慘的叫聲,接著一個男人的淫笑聲傳了出來,一個女人從房裏閃了出來,清麗慘白的麵孔上呈現出一片痛苦的神情,從薄如蟬翼的白色緊身上衣裏滲透出幾點鮮紅的血跡格外醒目。一種強烈的欲望瞬間支配著歐子建的思想,這種奇怪的念頭直到進入包房後仍在頭腦中回蕩,在小姐一連串的大膽挑撥之中,他一直沒精打采。
令狐漢很快和小姐進入了角色,那種打情罵俏的聲音不時傳來,隨著那女人也許是逢場作戲的哼嗯聲傳來後,令狐漢一瞬之間如被煽動的火苗在忘情地燃燒,如一頭茫茫草原上的犛牛,在一望無際的牧場上縱橫馳騁著,那種男人粗暴的喘氣聲從隔著的布簾內傳出……
已經毫無興趣的歐子建對著小姐那種充滿欲望的目光,一副茫然的神態,他打趣地問小姐:“你喜歡錢嗎?”那小姐嫣然一笑,並不漂亮的臉龐上一小撮已被白粉淡化的麻子在暗紅的燈光下時隱時現。
“當然喜歡啦!”說完後用手放肆地伸向歐子建的大腿,這種動作令歐子建馬上想到了那夜的恥辱,他偏了一下身子,輕巧地避開,突然間剛才那種奇怪的念頭又在頭腦中回旋,他故意問了問:
“剛才那位小姐是誰?”
“哪位小姐?噢,你是說那位發出尖叫聲的小姐吧?”歐子建點了點頭,小姐回答:“她叫小麗,四川妹子,運氣老不好。”
歐子建來了興趣繼續問道:“怎麼個不好?”
“她是個苦命人,十八歲嫁了個惡棍丈夫,不堪淩辱,剛逃了出來,這一個月來辛辛苦苦剛攢了點錢,向我借了一千元後準備寄回家給自己的母親,作為孩子的撫養費,可憐她的孩子才八個月大,不想前天夜晚卻遭了劫,小麗膽小不敢報警……”歐子建的心猛地一沉,剛才那種似曾相識的麵孔立即在腦海中清晰起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心裏回旋開來。
“你能叫來小麗嗎?”他用一雙試探的眼睛盯著小姐,並隨手從衣兜裏拿出兩百元給了那小姐,小姐高高興興地點點頭,輕巧地閃動著如蛇般靈活的細腰出去了。
略等了一會兒,小麗在那小姐的陪同下怯怯地走了過來,一雙迷惑的眼睛在歐子建的腳尖下小心地眨動著,那小姐伏在小麗身旁又小聲地講了幾句後,才匆匆地離開。
隔簾又傳來一陣陣粗獷的笑聲。
在沙發上坐定後,歐子建仔細地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婀娜多姿的女人。女人白嫩的細頸上一道細長血口格外明顯,她怯怯的眼神輕輕地停在歐子建捉摸不定的臉龐之上。歐子建隨意地聊了幾句後,一種極複雜的情感在內心深處湧了出來。他從口袋裏抓出一匝鈔票塞給小麗,隻是說了聲給小孩寄回去吧,然後拉起正在與小姐打情罵俏的令狐漢,在小麗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大步邁了出去。那種感覺就如潰敗的殘兵落敗的狗灰溜溜地走了出來。
兩人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避開一切產生懷疑的可能,使財富在短短的時間內急驟膨脹,那份竊喜與對金錢的欲望在蠱惑著他們一直走下去,一種想成為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的夢充盈著他們的頭腦,使他們不知不覺地走向欲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