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顏暄早早就睜開雙眼,昨晚竟然打坐著睡著了,如今稍一動彈,就手腳麻軟,若非她扶著榻首,此刻估計已經摔倒了。她強打起精神,想著過一會兒田菲菲她們就要來了,就拿起桌上的三枚赤靈幣揣在懷裏。顏暄從榻枕下拿出一根鋒利的發簪,略一皺眉,已下定決心。她手持發簪,朝自己左手手腕猛地一劃,一陣刺痛,血珠子就流了下來。顏暄咬咬牙,心道不把戲做透了,就沒辦法瞞過那三人。但是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裏一閃而過的狠厲。
田菲菲三人到了的時候,正看到顏暄麵色蒼白的倚著花樹坐在石凳上。看到她們三人後,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李玉珠此刻極為滿意,尤其看到顏暄如此懼怕自己,一種變態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她率先走上前來,笑著問道:“怎麼樣,今日你可有靈幣?”
顏暄看到她的笑容,隻覺得惡心至極,麵上卻不表現出來,她聽到李玉珠的聲音慌忙捂著胸口,一邊搖頭道:“沒……沒有……我沒有靈幣……”一邊站著的趙窈窕已伸手去捉她衣襟,邊道:“你懷裏藏了什麼東西!”顏暄大驚失色,嚇得跌坐在地上,雙手卻死死揪住衣襟,不讓趙窈窕得手。李玉珠已一巴掌將她摑出血來,狠聲道:“不要命了!還敢反抗!”她這邊說著,那邊趙窈窕已經從顏暄懷裏扒出三枚赤靈幣出來。
在一旁一直不做聲的田菲菲卻皺了皺眉,她冷冷看了顏暄手腕上的傷口,道:“你不是去賣血了嗎,另外兩枚呢?”
顏暄心底冷笑不止,麵上卻驚慌失措道:“掌櫃說我身上沒有靈力,我的血也不值錢,隻有這麼多了。你們答應過要給我留兩枚的。”說道後麵隻盯著趙窈窕奪去的靈幣泫然欲泣。
李玉珠聽到卻哈哈大笑起來,她邊笑邊道:“醜八怪人卑賤,醜八怪的血也不值錢,真是丟人啊!我們說的是你賺五枚靈幣看心情給你留兩枚,你如今隻能得三枚靈幣,給你留兩枚我們喝西北風去?醜八怪,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法子。”
她眼珠一轉,忽而衝顏暄勾勾手指,示意顏暄貼耳過去,顏暄麵露狐疑但還是乖乖順從了,耳側便傳來李玉珠陰毒低沉的聲音:“你可以多去幾家飼獸鋪子賣啊!這樣錢不就多了嘛!”待顏暄聽完,已是麵如土色,十分害怕,那李玉珠見她如此神情,更加得意。她咯咯一笑,似乎覺得自己的主意十分不錯。
卻不料田菲菲已道:“把她弄死了,我們以後上哪兒找錢去?”李玉珠聽聞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現在雖然錢少,但勝在穩定,否則弄死了,姬蔻蔻出來也不太好交代,就閉口不言了。雖然她沒想過,現在這樣,姬蔻蔻出來就好交代了嗎?大概因為她們本能的認為顏暄不會築基成功,姬蔻蔻也不會為了這樣一個連築基都不能的掛名弟子懲罰她們,畢竟在修真者眼裏,凡人都是螻蟻一樣的存在。
趙窈窕已給李玉珠和田菲菲一人一枚靈幣。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衝顏暄道:“今天你表現的不錯,明日我們還會再來,你可要準備好了。”李玉珠還特意晃了晃手中的靈幣,示意她不要忘了明日的任務。
待她們走遠,顏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已無一絲悲戚的神色。她衝那三人的背影冷笑一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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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間地下石室,四處潮濕陰暗,隻有一盞孤燈,兩個身材高大,麵容模糊的人影此刻正恭敬的對著那盞孤燈說話。
“回堂主,當時她身後還跟著一名隱匿行蹤的修士,以我二人獨特的探測功法也不能看個分明,屬下猜測是元嬰期的修士,因而沒敢冒險現身。”開口說話的是站著孤燈左側的男子,他的聲音有些蒼老,語氣帶著一絲惶恐。
另外一個稍顯年輕的也恭聲道:“屬下跟蹤他們一路到了無念門,因無念門有元嬰期修士坐鎮,再加上那個隱匿行蹤的人也一直跟著她,屬下不敢多做停留。就先回來稟報堂主,求堂主示下。”卻不料他剛說完,那孤燈的火苗就啪啪作響起來,從裏麵傳出一個極其暗啞難聽的男聲:“哼!如此小事你們到現在都沒辦好,還有臉來見我!如今你們每在外麵多呆一天,我魔域就多一分協議破碎的危險!這一點你們還不夠清楚嗎?!”
那兩名男子聽聞,冷汗淋漓,此刻趕忙跪下,顫聲道:“屬下知罪,求堂主開恩,給我等將功折罪的機會!”那火苗卻兀自閃爍不定,一股森然威壓突然迸發,將兩名男子擊的渾身戰栗,表情十分痛苦。俄頃,那威壓突然撤去,從火苗裏傳出一聲陰冷的話語:“你們在無念山下守著,隻要她出來,就跟上去,找個沒人的時候收拾了,以絕後患。如果這次再失手,你們就不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