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時間法則導致所有的樹木幾乎枯死殆盡,一眼望去,滿目荒涼,在這樣的景色中,也確實容易理解為何雅意會滿身的戾氣了。
誰能想象獨自一人呆在一個也許是因什麼變故產生的錯誤空間?
顏暄不由想起骷山之穹,那裏就是一個被神界遺忘的地方,於是隻能淪落為下界人修道路上的犧牲品。
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也許雅意就如同這個世界一樣,是一種不為他們所知道的生命。
看到顏暄受到這樣的重創,銀尋幾乎氣的發瘋,雷靈力被他全部召出,雖然雅意有可怕的時間之力,但他有空間之法,這個功法也是世界的法則之力,原則上講並不遜與時間之力。
雷靈力滔滔不絕地衝雅意擊了過去,為了防止他及時逃掉,銀尋在四麵八方都擊出了無數的空間裂隙,雅意果然中了幾擊,軀體上鮮血直流,但皆未達要害。
但如此卻激怒了他,他冷笑一聲,陰陽怪調道:“看來我要先解決了你們。”
說罷雙手十指齊彈,顏暄畢方和銀尋皆悶哼一聲,痛的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他實在太快太快了。
快到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的間隙。
如同他的提線木偶,隻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受到重傷。
顏暄捂住胸口,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現在傷勢凶險,她已經來不及擦拭。
三修之力通過陸舟心的指點,她已經能運用到極致,此刻揉捏在一起後,空前和諧,她將這股力量全部往元嬰裏傾注,她要力保這枚元嬰,否則碎嬰之後,即使能活,修為也大打折扣,更沒有對抗的機會了。
這個時候,那人卻直直衝他們走了過來,眼睛裏閃爍著危險和惡毒的光。
她剛剛說那句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給木蟬製造機會,她已經認清,在這裏,隻有木蟬有可能會傷到他。
看著雅意越走越近,顏暄咬了咬牙,她忽而直視著雅意問道:“你可知道,他為何要拚命逃離你?”
她的這句問話果然讓他停頓了片刻,緊接著,似乎發現她拖延的意圖,又冷笑地伸出手掌,時間之力在他手心裏形成細小的空間扭曲,蠢蠢欲動。
顏暄強裝鎮定,繼續道:“他又為何百年來都注視著你?你以為這一切都可以歸結於緣分?你真的不想知道?”
雅意收住了腳,表情居然有些茫然。
顏暄冷笑了一聲,連說三句話,每說一句,他的臉色便蒼白一分。
“你可是他們木族的敵人啊!”
“每隔千年的一次時間劫難,多少木族的根基被毀。”
“你知不知道,對他來說,你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雅意忽然劇烈搖頭道:“不!弦歌……弦歌被他的種族視為瘋子,他不會敵視我,我沒有傷害過他。”
他看到顏暄露出嘲諷的表情,又道:“你是不會懂的,他隻有我,隻有我不會當他是瘋子,他生來就能看到我,難道不是在注定著,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嗎?”